第十二章 且末土匪(1 / 2)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我跟鐵驢這次往下走,更是吃盡了苦頭。

前半程倒還好說,我倆被睏意折磨著,有驚無險的滑了好幾次腳,卻並沒摔倒,而剛到半山腰的地方時,鐵驢踩禿嚕了。

我當時扶著他,那一刻的記憶這輩子都難忘。鐵驢嗷一嗓子,猛地往下墜。我想使勁拽他,根本就無力挽回,而且我也被他坑下“水”了。

我倆都跟土豆一樣,往山下滾去。

倒是有個好處,這山不太陡,又沒啥包包棱棱的地方,我倆並沒磕到碰到,隻是狼狽不堪的落到山腳下。

我覺得渾身難受,有點骨頭散架的意思,我也顧不得身上的沙土了,隻是撲楞撲楞頭發,抹了抹臉,算是簡單清潔一下。

我跟鐵驢先後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奔到越野吉普上。

剛開車時,鐵驢狀態不穩,車也開的離了歪斜的,不過漸漸就好了。

下午三點多,我倆趕回且末派出所。跟我預料的一樣,剛進派出所的一刹那,所有人看著我們倆個小泥巴孩兒,全愣住了。

我不想多解釋啥,問他們看到薑紹炎沒?

有人接茬,說薑紹炎在103室。我跟鐵驢直奔過去。

這103原來是個科室,也不知道薑紹炎咋想的,讓民警把這裏的桌椅全挪走了,隻在牆上係了一段繩子。

我倆進去時,我看到薑紹炎正躺在繩子上小憩呢。

這讓我想起神雕俠侶裏的情節了,小龍女就這麼睡覺的,隻是電視裏演的,小龍女睡姿很優雅,而薑紹炎呢,躺在繩子上,整個身子有點彎曲,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把力道掌握好。

我倒不覺得薑紹炎是瞎玩,他這一定是門功夫。我猜他之所以爬樹那麼棒,或許跟這種練習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我倆不是來看薑紹炎演出的,都湊近一些,我還喊了句“烏鴉!”

薑紹炎本來很淡定一個人,這次奇了怪了,我這麼一喊,他一激靈,從繩子上滾了下來,還實打實摔到了地上。

我跟鐵驢過去扶他,我還有點愧疚呢,覺得自己剛才一嗓子太冒失了,但薑紹炎根本沒理這茬,他又蹲到了地上,一邊摸著額頭一邊歎氣。

我留意到,他手裏還拿著一小遝卡片。

他也不在乎髒不髒的,把卡片一排排的平鋪在地上。這都是大頭貼了,我也看出來了,就是失蹤旅遊團的那些人。

薑紹炎念叨一句“到底會是誰呢?”

我不明白啥意思,問了一嘴。

薑紹炎指著這些卡片,又解釋說“旅遊團偏離原來路線,這不是偶然,一定有人做了手腳,但理性看待呢,旅遊團的人都可疑,指不定誰辦的這事。”

我深一琢磨,他這話確實在理,而且我們隻要能把這可疑人物找出來,絕對是破案的關鍵。

可問題是,看薑紹炎現在的態度,他在這線索上並沒啥突破。

我索性把話題一轉,一方麵讓薑紹炎換換思路,一方麵也真想說說我跟鐵驢的遭遇。

薑紹炎認真的聽著,不過時不時皺著眉頭,在我說完後,他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沉思起來。

我跟鐵驢給他時間,過了一刻鍾吧,薑紹炎回過神說話了,這次案子要真是那個人做的,他也不可能有那本事,能製造出這麼詭異的事件來。

我承認,用詭異形容我跟鐵驢的遭遇一點都不過分。

鐵驢是真緩過來了,而且心裏還不忿,跟薑紹炎建議,“今天時間晚了,要不明兒你跟我倆在過去一趟,找找原因啥的。”

薑紹炎沒正麵回答,說容他再想想。

我看一時間也沒自己什麼事了,我就想出去把帶回來那個懷疑是精斑的標本化驗一下。

但等我剛一開門,有個人急匆匆往裏進,也就是我倆都控製好速度了,不然保準撞在一起。

我仔細一看,是駱毅,就是接待我們的那個民警。

我猜他一定有啥重要消息了,不然不會是這種著急狀態,我不忙著走了,支著耳朵聽著。

駱毅跟薑紹炎說,“有一個不知道算不算是線索的線索,且末鎮附近,一直有一股土匪的存在。”

我們仨一下來了興趣,我也湊過去。我們把駱毅圍住了,薑紹炎示意讓他繼續。

駱毅說,“且末是古西域三十六國之一,這裏有古文明、陶片、幹屍這類的,這都是被大家熟知的,而還有一個大盜文化,估計知之者甚少。”

我們仨都對這說法很陌生。

駱毅也看出來了,又繼續說,“古時候且末不是什麼好地方,本地人為了生存,也衍生出一種職業,就是大盜,專門搶劫往來做生意的客商。他們還有一個口號‘戰死為榮、病死為辱’。而隨著時間的推進,生活條件的越來越好,甘願做大盜的人越來越少,到了近幾年,且末鎮附近也隻有一支十多人組成的匪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