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魔音合奏(1 / 2)

老貓突然從海裏露出腦袋,他一定很缺氧,又立刻大喘氣。等發現我和薑紹炎都看著他時,他還舉手搖了搖,示意自己沒事。

我留意到,他手裏拿著魔鼎。這鼎本來被薑紹炎丟到烏賊嘴裏去了,老貓剛才一定趁著烏賊落海時,及時撬開它嘴巴,把魔鼎奪了回來。

我對老貓的感覺一直不怎麼好,現在卻因為他這一個舉動,對他印象大為改觀。

我不想讓老貓待在海裏太久,喊著讓他快上來。薑紹炎也沒了下海的動作了,嗖嗖往上爬。

老貓隨後也來到甲板上,不過他沒待過久,隻是把魔鼎交給我,又一個大跳,跟個梭子一樣鑽入海中。

他去幫助那些小矮子撈人了。說實話,我跟薑紹炎也該這樣,但鐵驢還倚在一處欄杆下昏睡著,我倆取舍一番,都去看鐵驢了。

我跟薑紹炎合力,把鐵驢往外拽了拽,讓他平躺在甲板上,薑紹炎又給他掐人中,我則找了強心劑之類的藥,給他打了一針。

其實鐵驢傷沒多重,說白了就是被熏暈的,很快就睜開了眼睛。

薑紹炎讓他再躺著緩緩,又把這期間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鐵驢挺逗的,他一邊聽一邊回憶著,等突然看了看自己胳膊後,又嗷的吼了一嗓子,坐起來。

本來他躺著不那麼明顯,這麼一坐,我被他一身的黑勁嚇了一大跳。而且也說不好為啥,我又忍不住噗的笑了一聲。

鐵驢更被刺激到了,連說太惡心了,還四處亂看。

在我們不遠處還有一灘水。鐵驢迫不及待的衝到水旁邊,蹲著給自己洗臉。他真用力,我都能聽到,他搓臉發出的嗤嗤聲。

我跟薑紹炎互相看了看,來到鐵驢旁邊。鐵驢還扭頭問我呢,“咋樣?輕沒輕?”

他指的是臉上的黑色。我發現這麼一洗,確實讓黑色掉了一些,不過大部分的墨汁一定都沁到他皮肉裏去了。

沒等我說啥呢,薑紹炎搖搖頭,強調說,“驢兒,這種老烏賊的墨汁很毒,別著急,再等個把月的,你就恢複正常了。”

鐵驢翻著倆大白眼球子,不相信的問了句啥?能看出來,薑紹炎沒開玩笑,鐵驢又抱有一絲僥幸的問,“還有別的辦法把墨汁弄下來麼?”

薑紹炎想了想,說有,又把匕首拿出來,讓鐵驢用匕首背使勁刮,直到把這層黑皮刮沒了。

鐵驢搖搖頭,表示這法子不行,其實稍一琢磨,我也能想象得到,這種刮刀背的方法,跟酷刑有什麼區別?

我倆又安慰鐵驢幾句,鐵驢也隻好把這事放到一旁。

我們仨都下了甲板,要去找邪君。我本來就猜到了,邪君遇到啥麻煩了,但等親眼看到他時,我還是一愣。

邪君依舊站在底艙入口旁邊,吹著喇叭,渾身上下全是血。

我心說糟了,一定是剛才海王號傾斜時,邪君摔傷了,這才弄了一身血,但這也有說不通的地方,邪君是個身手矯健的人,而且隻是傾斜,不至於摔這麼慘吧?

我正琢磨呢,薑紹炎低聲解釋一句,“邪君是奇人,金發碧眼不說,流出的汗還是紅色的。”

我想起傳說中的汗血馬了,那可是日行千裏的寶馬,沒想到自己活這麼大,沒見過汗血馬,卻見到了一個汗血人。

我點頭表示理解,這麼一來,看邪君也不覺得他受傷多重了。可等湊過去一觀察,我又發現他狀態不怎麼好。

他雙眼直勾勾的,有點迷茫了,喇叭聲吹得也極小,甚至身子都有點抖,似乎隨時會倒下。

我猜這狀態跟吹喇叭有直接聯係,會不會說為了馴化這些盲鰻,邪君太專注了,最後弄得自己有點做火入魔了呢?

我問薑紹炎怎麼辦的好。薑紹炎正順著入口處往下觀察盲鰻呢,他收回目光稍微想想,建議我也吹蟲語笛,輔助邪君一臂之力。

我剛才就是用蟲語笛對抗巨型烏賊的,也知道蟲語笛確實有些威力。我應了一聲,趕緊行動。

我的笛音剛起,邪君哆嗦一下,不過漸漸地,他狀態好轉很多,至少不冒紅色的虛汗了。

我倆配合著足足吹了半支煙的時間,薑紹炎盯著底艙,喊了句好了。我急忙停下吹笛。

邪君也不吹喇叭了,身子發軟,閉上眼睛盤腿坐到地上。我知道,他有七十多歲了,這可是個地道的老頭子。

我怕他身子骨扛不住,又找了點鎮定安神的藥給他吃了。

我們仨沒急著扶他上去,都在他旁邊等待。這麼過了一會兒。邪君睜開眼睛哇的吐了一口。

我看到,這一口汙濁物裏,還夾雜著我喂的藥呢,合著他根本就沒吃,不過這時的邪君,精神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