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有點小慌亂。我跟楊晨曦一起吃飯和“約會”的事,不想讓寅寅知道。
但我想做什麼補救都晚了。寅寅先問我傷勢怎麼樣了?我回答幾句後,她讓我先休息一會兒,又把注意力放在筆錄上。
做筆錄的警察跟寅寅都熟,寅寅直接把筆錄拿過來看了,我盯著寅寅,心說完了。對我來說,這不僅僅是筆錄,更是我“罪證”的一個自述書。
我耷拉個腦袋,等著寅寅發飆。
這種等待是漫長的。等看完了,寅寅皺著眉,對著同事說了句,她想跟我單獨聊聊。
同事很給麵兒,下車躲到遠處吸煙去了。
我稍微抬頭,用眼睛瞥著寅寅。此刻我也絞盡腦汁,試圖消除寅寅多想的心思。
但寅寅壓根沒提我和楊晨曦的事,她問我,“王老吉怎麼有楊晨曦的地址?你想過沒有?”
我一愣,也被這問題一帶,思路變了。我心說是啊,楊晨曦隻是個文職警察,平時連接觸一線現場的機會都沒有,凶手怎麼可能針對她?
我又往深了想,或許楊晨曦是因我而死的,凶手想用無人機殺我,她跟我在一起,正巧那時候我下樓了。她就意外“中槍”了。
看我一臉凝重的樣兒,寅寅又指著筆錄說,“你介紹的不太詳細,好好想想,今晚你跟楊晨曦都幹了什麼,遇到啥意外事件沒?”
我重新回憶起來,還邊想邊說。當我講到我和楊晨曦吃韓餐時,我頓住了。
我想到那個矮服務生了。我跟寅寅提起這個人,甚至還補充道,“這人很可能是凶手。”
我原本就把凶手定義為個子不高,這跟矮服務生很相符,而且矮服務生很可能是深藏不漏的高手,實際上他雙臂力量遠大於常人。
這可是很重要的線索,寅寅跟我說,“別躲在救護車裏養病了,趕緊去一趟餐館看看。”
我應了一聲,其實我傷的也不重,就是心情有點低落,現在被一股勁憋著,反倒有點精力旺盛。
我跟寅寅找了一輛警車,開著奔向韓餐館。
本來我想開車,寅寅卻說她來。我還猶豫呢,心說她開車行麼?
但我真是小瞧她了。她把車開的飛快,甚至要說我,車技棒的不行了。
沒用一刻鍾,我們就把車開到韓餐廳門口了,我倆從車裏跳下來,嗖嗖往裏跑。
現在這個時間段,韓餐廳快打烊了,有個服務員看我倆進門,急忙迎上去,想讓我們換一家。
但她話剛說出來一半,就被我嚇住了。
我身上還帶著血點子呢,整個人也有點野。我也不跟她多說啥,亮了警官證,又直接問,“你們餐廳那個矮服務員呢?叫出來。”
這名女服務員卡殼了,還扭頭往後看了看。
我順著也瞧了瞧,心說好吧,這家餐廳的服務員個子都不高。
我又比劃著,把凶手的長相形容了一遍。
女服務員很肯定的搖搖頭,說餐廳裏沒這號人。
我覺得她騙人。寅寅本來一直默默聽著,這時說,“把你們經理叫過來。”
這餐廳的經理是個文質彬彬的小夥,而且說話慢聲細語的。
他原本不知道我倆是誰,來的啥意圖,還能溫柔的跟我們說話,但聽到我倆的身份,尤其知道他的餐廳裏有嫌疑犯時,這哥們沒法淡定了,嗓音變得很尖。
他喊了幾嗓子,讓所有服務員都停下手頭工作,在大廳集合。
這些服務員挺配合,自動站成一排。我沒細數,估計有十多個服務員。
我從頭到尾的依次看過去,沒有發現那名矮服務員。這時候我一隻手還摁在槍套上。
我是防範凶手突襲啥的,但這也把現場的服務員弄得很緊張,男經理更是陪在我和寅寅身邊,大氣不敢出。
我沒找到要抓的人,又一琢磨,想到一個可能。我沉著臉說,“服務員沒來全吧?”
經理一臉詫異的看著我,又連連點說,是有一個服務員請假了。
我就知道是這種情況,矮服務員做完壞事就提前撤了。我瞪了經理一眼,心說他真是不知道事情輕重,有請假的不早吱聲,再拖下去,凶手就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