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寅寅那火急火燎的樣子,我問道,“去哪?”
寅寅不想多說,隻撂下四個字,“活體解剖!”就快步的往外走。
我一聽這詞就有點懵了,心說不是吧,這是去現場的節奏麼?還是我誤會現場這倆字了?她準備把我帶到實驗室看點啥東西?一想到我醒來的那個地方,還有那個到處都是血的浴盆,我突然想吐。
寅寅已經走到樓梯那裏了,我沒法子,趕忙快步跟上,雖然我跟在寅寅的身後,可是我心裏一直在琢磨,等會說什麼我也得把心裏話掏出來,自己可是死也不去那個實驗室。
樓下停了一輛警車,寅寅開車,我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寅寅還是將車開得飛快,但一直沒有說話,似乎在想著什麼事,臉色也變得很不好看。我尋思怎麼開口,可又怕一開口時機不對。
我潛意識作怪,為了調節一下氣氛,竟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點燃,然後遞給寅寅,寅寅也沒拒絕。我也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猛吸了兩口,之後婉轉的說幾句。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又想到了自己躺在那個帶血的浴盆裏,那一刻,不自在又上來了。
聽我說完,寅寅似乎怕我擔心,對付了一句,說我們是去另一個地方,就沒有再說話了。
我有點犯懵了。外麵的夜色還很黑,這讓我想起了黎明前的黑暗。
很快的,車停在了一幢高樓的前麵,我下車後打量一下四周。
這地方讓我有些熟悉,是楊晨曦家的附近,我送她時路過這裏。我心說難道這裏又出了什麼事情?不然怎麼又來這了?
高樓下麵站著很多同事,他們看到我們都打著招呼,“冷專員、寅專員”的叫著。
寅寅沒閑心聊別的,應了一聲就直接問,“幾樓?”
一名同事回答,“頂樓,1202!”
我和寅寅一起進了樓道。一個胖民警看到寅寅急忙跑了過來。看得出來,他有拍馬屁的嫌疑,隻是笑的有點色兮兮的,反倒影響他的熱情勁兒了。
寅寅問他什麼情況?胖民警回答,我們一隊人負責對楊晨曦家附近做走訪調查,根據剛才上頭兒給的最新資料,我們也著重問了灰衣人和小醜的事兒。有群眾反映,之前1202房間傳出過打鬥聲,不過,打鬥聲很快就消失了,而且今晚有個大爺在遛狗時,發現有個裹的嚴嚴實實的灰衣男子從這棟樓裏出來了,然後……”
他頓了頓,表情很麻木。我心說你倒是說啊,到關鍵的地方了,怎麼卡殼了?我讓他別有所顧忌,大膽說出來。
胖民警吞咽了一下,繼續說,“我們去敲1202的房門,沒人開門,我們就把門給搞開了,然後……然後……見情況不對,我們就都沒有進去。”
我算服了這個色眼胖子,也不想聽他一直然後、然後的,我和寅寅都跟胖民警說了句辛苦。之後一起坐電梯到了頂樓,在電梯剛開門的一刹那,我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這味道讓我很熟悉,不過我也能對比出來,現在的味道比我蘇醒時聞得還衝,這說明什麼,我不敢想象!
我和寅寅配合著,寅寅推開了門,我先邁步要往裏走。
不過屋子裏到處都是血,有些血已經快流到門口了,本來這房間裏也鋪了幾個勘察踏板,但踏板都快被血沁紅了,我和寅寅踩著相對幹淨的地方,才勉強踮著腳尖走進去幾步。
最外麵的是一個小屋,這個屋子裏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血跡,那些血都是從裏麵的一個大屋流出來的。
我們走進大屋,看著眼前那血腥的一幕,我直皺眉。而且被惡心勁一鬧,我的胃不停翻動著。
在大屋的一麵牆前,並排釘著三個老爺們,準確的說,應該是三具男屍,那三具男屍都被釘在三個特製的木頭十字架上,肚子扁扁的,而那三個人的身體下麵都有一個巨大的木桶,三人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刀口,他們的血全都流到了那些木桶裏,其中兩個木桶已經翻倒在了地上,門口的血液就是那兩個木桶流出去的。
我不想多看這兩桶血了,甚至我冒出一個古怪的意識,不禁又想起了醒來時自己躺的那個帶血浴盆,記憶中,我好像無數次的從那個帶血浴盆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