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跪在她麵前,挽起褲管,用力擠出壞血,然後熟練的從襯衣上扯起一塊布條包幫她包紮好。
“是村長家的那條藏獒咬的,太狠毒了。”蔡少芬心痛的說。
山本柔聲問:“家慧,你去村長家做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
“誰擔心你了,不用你管,假惺惺的。我不需要你來可憐我,可憐我們王家。你走吧,欠你的人情我指定還你,你看看,從你到這裏,發生了多少事情,若是再呆幾天,非家破人亡不可。我求求你趕緊走吧!”
山本一臉的無辜,鎮定的說:“我知道我是個喪門星,惹了許多禍,讓村長對我誤會很深,在我走之前,我要看著你們平安無事,趕緊去打狂犬疫苗吧。”不管王家慧同不同意,山本背起她就走,起初,王家慧海事一股子敵意,瞬間,就默認了,因為那個肩膀總是安全的,可以依靠的。
村子裏通了去市裏的公交,他們在村口等了好久,等車的時候,王家慧從山本憂鬱的眼神裏讀到了些許的東西,那可能是來自物質方麵的。
蔡少芬見王天尚坐著沒動,氣不打一處來:“不是去叫醫生嗎?你這心腸真的很歹毒啊,還不如一個外地來的陌生人,人家都知道心疼我的閨女,可是你……”
王天尚根本聽不進去她的嘮叨,瞪了她一眼:“你就知道瞎吵吵,懂得個屁,我去找醫生來,人家能來嗎?上次不是落了個沒趣兒,難道你就沒長記性。再者說,我沒有去找醫生也是在考驗他是不是真心對我姑娘的,年輕人的思想波動比較大,今天這樣計劃,明天卻又改變想法了。”
“別……省省吧!你是沒理強三分!彩禮給人家不說,閨女無緣無故的被狗咬了,出了事也不來個人問問,你就這樣忍氣吞聲,瞧瞧你那熊樣,軟蛋,無能,簡直就不配做男人!”
王天尚伸手就給老婆子一個耳刮子,蔡少芬捂著臉,怒不可遏的說:“好,你個賤男人有種,除了會打自己女人還會做什麼?今天就算拚上老命我也要去討個公道。”
蔡少芬發誓不再軟弱,怒氣衝衝的去了村長家,沒有動靜,那條藏獒還趴在地上,充滿敵意的看著蔡少芬。蔡少芬扔了一個饅頭過去,饅頭上撒了老鼠藥,那狗根本就不理會饅頭,衝著蔡少芬一通狂叫。
蔡少芬咬著牙罵了一句‘賤貨’,又來到了村部。趙富貴父子兩個都在,正要出門的樣子。
她把自己鑲嵌在門框,把他們堵在屋子裏。
村長訕笑著招呼:“老嫂子,呦,可真是稀罕,你這是來報喜的還是順路來做客的?”
“呸,狗日的村長,簡直沒有良心!你們父子兩個狼狽為奸,我是來找你們報仇的,我家女兒若是有個好歹兒,看我不殺了你們!”
“我未來的老嶽母啊,你先消消氣,你應該高興才對怎麼發這麼大的火氣。家慧她已經同意跟我去登記啦!”
“嗨……嗨!”趙富貴給三金遞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亂講話。
趙富貴給蔡少芬泡了一杯茶水,滿含歉意的說:“老嫂子,你不來找我們,我們還去找你們哩,家慧被狗咬了,我的心也很痛。剛才你沒來這裏的時候我還在訓斥三金,怎麼不好好看住狗哩!”
趙三金有些不服氣的說:“管我什麼事兒,你們把我罵的狗血噴頭,我叫她不要隨意走動,可她偏偏不聽,說要看看房子,看看車子,趁我沒注意就到狗窩旁,幸虧發現的及時,並無大礙,隻是一針狂犬疫苗的問題,算不是上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屁話!”蔡少芬罵了起來:“要不你也讓狗咬一口,說風涼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趙富貴插了一句:“老嫂子,我們並非無情無義之人,我跟三金商量要去看看家慧的,一來表示我們深深的歉意,二來也算是把著樁婚姻給確定下來。你放心,該花的錢我們一定花,說難聽點就算出現什麼意外,我們也會負責到底的,是不是三金?”
趙三金應和著:“哦……對,負責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