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來呀!都快中午了!”紀幽幽再次抬手看了看手表,不滿地嘟嚷道,小嘴兒翹得越來越高,因為少了水分的滋潤,唇瓣少了一絲光澤。挺俏的鼻尖滲出了細小的汗珠,杏眼左顧右盼,像是在等人。一頭青絲整齊地盤在了頭上,些許汗毛被汗水打濕,頑皮地貼在了額前,趙發顯得她調皮可愛。
“是不是在路上出事了?”紀紀幽幽不禁擔憂,明明約好了是早上十點的,到現在都還沒有來。
紀幽幽開始煩燥地踱起步來,從花店大門的左邊踱到右邊,再從右邊走到左邊。手上晃來晃去的是上星期從好友趙彌兒那裏借來的相機,說好了今天早上十點在這個花店的門口等她來拿,結果臨出門的時候,又突然接到好友的電話,說她有事不能來,叫她哥哥趙書毅來取。
這也好,反正她也好久沒有見過他了。她從小就很喜歡好友的這個哥哥,不僅因為他長得帥,最重要的是,自從她父母去世後,他一直都很照顧她。她是打從心底裏感激他。
可是,現在妹妹沒出現,哥哥也沒有出現,難不成是在耍我?紀幽幽不禁在心裏想道。可是,以她對他們兄妹倆的了解,就算趙彌兒能做出這樣的事,趙書毅也不會做的。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想多了。
“你不要在那兒晃來晃去好不好,看得我的眼睛很累啊!”花店的女老板黃素華不滿地朝紀幽幽喊道。這是一個因為凶而被紀幽幽貼上醜女標簽的第一個女人。事實上,黃素華長得也還真不怎麼出眾。長得不高,還有點肥,圓嘟嘟的臉,經常因為她的用力講話,而顯得更加猙獰。那嚇人的金魚眼,圓睜著,死死地瞅住紀幽幽不放。蜘蛛網般的血絲布滿她的眼白。她的眼睛,是那種,眼白多過眼珠的類型,不看人時,顯得很呆滯,看人時,往往很犀利,很凶狠。鼻梁扁而塌平,卻能架起一副近視眼鏡。修複過的兔唇,還能看出缺陷的痕跡,下巴尖而長,整副嘴臉寫滿了不歡迎的神色。
“又沒叫你看!”紀幽幽小聲反駁,不敢看著她說,腳卻停了下來。畢竟這是別人的地盤,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況且現在下著雨呢,要被趕走,自己就要淋成落湯雞了。
膽怯地望了望店裏的女人,發現女人正以一種吃人的眼神看著自己。紀幽幽自覺地站到了一側,消失在女人的視線範圍內。
許久過去了,雨一直在下,還打起了雷。紀幽幽不怕打雷,怕閃電,每每一條火光在天空劃過,她纖細的身體就要顫抖一次,看著真惹人憐。
又是一道凶猛地閃光,在她的麵前劃過,這次,紀幽幽終於忍不住驚叫了出來。
與此同時,一輛紅色的跑車出現在了她麵前。不,應該說是出現在了花店前。
那車,是法拉利,紀幽幽知道。那是她從弟弟買回來的雜誌上看到的。車很漂亮,紀幽幽不禁多看了幾眼。可是,當她見到從車上走出來的男人時,頓時覺得,名車此時也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男子大概一米八五,身姿健碩,高大挺拔,西裝革履,容光煥發,似乎這鬼天氣在他的世界根本就激不起任何的波浪。劉海往上梳起,光亮的額頭彰顯了他的成熟與幹練。鳳眼因為雨水打落的緣故,微微眯起,鼻梁高而挺,薄唇緊抿,仿佛一小心就會泄露內心的秘密一樣。
男子兩步便跨上了花店的台階。紀幽幽以為,又是一個買花去哄女人開心的二世祖,原本愛慕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鄙夷起來。
“敗家子!”紀幽幽忍不住低罵了一句。聲音很小很小,除了自己,不會有人聽見了。
可是,這個男人怎麼沒有進花店,而是朝她走了過來呢。難道他聽見她罵他了嗎?天呀,他會怎麼報複她呀,會像新聞裏看到的那些一樣,毀容,整蠱,往人家門前潑漆什麼的嗎?紀幽幽不禁害怕起來。
“我沒有說你什麼?”未待男子靠近,紀幽幽便哆嗦著說道。雙手緊緊抱著相機,把它護在胸前。
“呃?”章繹不解地看著她。他也沒有說話呀,更沒有幹什麼呀,這女子怎麼嚇成這樣了呢?
這張臉還挺漂亮的,章繹不禁看多了幾眼。不過,很快又記起了自己的正事,迅速把眼光移到了她的手上。
沒錯,她手上拿的就是相機,應該就是她了。
“小姐,你手上拿的是相機嗎?”為了不出亂子,萬事還是搞清楚再行動為好。
聞言,紀幽幽看了看手中的相機。完了,這不是高級劫匪吧,可他又是怎麼知道她手上的相機價格不菲呢。這絕對是個高手,一流的搶劫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