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
巴哲在這間臨時拘留室裏已經呆了三天。
他靠著牆坐在地上,仰望著牆上小窗戶外那藍藍的天。失去自由的感覺原來是如此可怕。巴哲長歎一聲。
三天了,他什麼也沒說,這讓馮學兵警官頭痛不已。不過,巴哲知道說或者不說,對他來說意義不大。因為警方已經從他家中搜到了二十多盤監聽電話的錄音磁帶。想想自己真是失策,不應該把這些磁帶放在家裏,否則的話,警方根本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三天來,馮學兵警官總是聲稱他們已經掌握了大量的證據,還是坦白從寬的好。可是警方拿出來的證據隻有兩樣,一就是從他的家中搜到的磁帶,二就是小商品市場那個賣磁帶的老板。
而巴哲估計他們的證據也就隻有這兩樣了。當然他們還可以找到的就是自己之所以要這麼做的動機。因為那已經是很多人都知道的秘密。
警方到底是怎麼懷疑到自己的呢?這是巴哲懊悔之外,三天裏想的最多的問題。因為自己和杜家的關係?有這種可能,但是監聽了十幾天杜昌明的電話,他已經很明白杜昌明是個什麼樣的人?被他欺淩的人那真是數不勝數,就算有懷疑,也沒道理這麼快就查到了自己身上。而且僅僅因為這一點懷疑,就到自己家中搜查,實在是不可信。
接著就是賣磁帶的老板了。雖然寄出去的磁帶都是從他那裏買的索尼磁帶。但是整個小商品市場裏賣索尼磁帶的就有好幾家。而且這些索尼磁帶都是走水貨進來的,本來就沒有商標,光是磁帶,恐怕就是那老板自己也不能肯定那是自己賣出去的磁帶。更何況,如今翻錄磁帶的人可是多的是,就那天自己去買磁帶的時候,就看見好幾個人都是二、三十盒的買。即使警方從老板那裏查到了自己買了磁帶,恐怕同樣不能肯定這事情就是他幹的。老板其實除了能證明自己從他那裏前後兩次買過四十多盒磁帶外,什麼也證明不了。
那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難道是郵電局方麵查出了線索?巴哲很快否定了。因為自己做的很幹淨,沒有在交換機的後台上留下一點線索。而且那個馮學兵數次追問,他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潛入杜昌明的辦公室和家裏,在電話上安裝竊聽器的。又是如何把竊聽器悄悄取出來的?
竊聽器?真是沒有技術含量啊。不過,由此可知警方根本就不知道他用什麼方法監聽的。也正因為這樣,他一方麵困惑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的同時,一方麵又堅持什麼也不說。他不說的理由其實很簡單,就是不想連累陶大勇,雖然這件事和陶大勇其實沒有什麼關係,他隻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借給了自己一間帶電話的房子,但是警方恐怕不會相信。陶大勇雖然是大錯不犯,但是小錯不斷的他在各派出所那可都是掛了號的。這事情他一旦沾上,再把以前的事全清理一遍,他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他知道因為自己還不滿十六歲,所以最嚴重的後果也就是勞教。可是看警方重視的程度,他們是絕對不相信這事情是他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一個人幹出來的,隻要陶大勇扯進來,搞得不好,就是個主犯。在巴哲的心理,自己還欠著陶大勇的情,要是說出去絕對是恩將仇報。因此他打定主意什麼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