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錄像帶中似是而非、斷章取義的畫麵著實不少。不到一百分鍾的帶子馮學兵硬是氣的中斷了三次。隨著一句“這是我一個派出所所長的自白”。錄像帶終於結束了。
馮學兵氣憤過後,找來劉恰恰詢問。這才知道,原來這錄像帶是她廣東的一個同學特意快遞過來的。聽說這盤不知道從什麼途徑流出去的帶子如今可是在廣東賣的火得很。畢竟象這種真人真事的紀錄片還的確是不多見的,她的同學知道她如今就在安城二街派出所,所以就給她打了電話。然後應她之請快遞了過來。
這到底是誰費盡心機像要害自己呢?馮學兵抓破頭皮也沒有想出來。最後沒辦法,找出了自己的日記。雖然他沒有每日一記的習慣,但是但凡有比較重大的事情或者經手的比較重要的案子他都會寫下日記。他翻找一遍之後,最後感歎道:“難道是他?巴……哲?”
猜出這個名字倒也並不難,雖然他從警以來辦過的案子大大小小也有兩百多起了。但是大多數的案子都是暴力犯罪,就算這些人真要報複他,估計也不會采用這種方式,而且對方不但跟蹤偷拍而且還偷錄了自己的電話,再加上前麵一係列的事情馮學兵估計應該也是同一個人幹的。這樣一來這個人基本就可以定義為是個高智商犯罪的家夥,而且對於通訊方麵非常精通。而且非常仇視自己。
這個人似乎就隻有非巴哲莫屬了。雖然這個案子在馮學兵的從警生涯中算不上大案,但是抓到巴哲純屬運氣。而且案子最後也沒有真正查清,人卻跑了。馮學兵對此一直是耿耿於懷的,為此,他後來還特意請教了通訊方麵的專家,最後得出了結論巴哲很有可能是侵入了安城的郵電交換係統。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他為什麼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偷錄了杜昌明家裏和辦公室的電話。但是巴哲人已經跑了,而他去了安城郵電局也沒有查到線索,最終也隻能不了了之了。不過,巴哲這個十五歲的男孩還是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而記憶最深的就是他的那雙眼睛。他的目光除了在學校當他們出現的那一刻有些慌張外,之後總是淡淡的,或許這還不足以準確形容,事實上馮學兵還同事們都能感覺到這個小家夥望著他們的時候分明帶著一種不屑。他骨子裏似乎有一種與他的身份和年齡不相稱的高傲。這樣的目光無聲的挑釁著他們這些辦案人員的權威。如果他不是個小孩,連一向不輕易向疑犯動手的馮學兵都忍不住要動手了。最後他還是強忍住了不滿,但是卻使用了人海戰術,二十四小時,六個人組成三班幾乎不停歇的輪流提審。雖然還是正常的供應了兩餐飯,但是馮學兵看得出小家夥被折騰得不輕。雖然他還是要麼不說,要麼就信口雌黃的胡天說地,但是氣焰已收斂了許多。
就在這個時候,通過側麵的了解。巴哲為什麼要報複杜昌明的動機完完全全的浮出了水麵。不僅是他,整個辦案小組的夥伴們都從心眼裏升起了一股欽佩之情,當然。感情是一回事,法律又是另外一回事。但這樣一來,他們又對這個小家夥多了一分同情。於是,人海戰術結束了。他想著要不讓巴哲的父母勸勸巴哲。另一方麵他又想著盡可能的幫幫這個小家夥,最好這件事情能夠不紀錄在檔案中,不至於影響他的前途。最低限度也要讓他免受處罰。因為老實說少管所這種地方雖然是秉承著挽救未成年人而設的,但是如果讓一個正常的少年去了那裏,耳傾慕染之下,說不定會達到相反的效果。畢竟巴哲和一般的少年犯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