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五 使者(1 / 2)

我回屋不久,料子帶著小翼進了我的房間。

我開口說:“謝謝你這兩天的照顧。”

小翼將話傳給料子,料子立刻說:“這些廢話就不要說了,我有事問你,發生事故的那晚,你是不是看到了李馨蘭?”

料子的這一問話讓我吃了一驚,本來我還打算把這事告訴他,結果料子似乎已提前知道。

我疑惑地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料子回道:“我見過吳雨霞,這是她的猜測。”

“她在哪?”

“府穀二道街。”

隨後,料子將昨晚李馨蘭加害,吳雨霞搭救的事一一告訴了我。

我隱隱覺的李馨蘭從千裏之地趕來,不是衝著我和料子兩人尋仇這麼簡單,定有它事。記得,西山道人曾說過,盤山的事物對我和料子以及吳雨霞都沒惡意。如果對方此來尋仇,此際,不會留給我回陽的機會。自從龍王鐵令出現後,我一直圍繞著其惡夢不斷,尤其是最近,越發頻繁,有時甚至一閉上眼睛,戰爭、盟誓、大殿、山洞等畫麵就陸續的跳了出來。這層出不窮的噩夢令我這段時間裏惶恐不安。

李馨蘭的出現,自然令我想起在盤山岩石上刻有和鐵令上一模一樣的符號,這兩者間是否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事?

我馬上讓小翼傳告料子,想方設法將吳雨霞接到康村,這樣,李馨蘭就會跟來,我有許多事要問她。

料子果然不負眾望,不到一天,就將這事辦妥,第二天上午剛過十點,他就從城裏將吳雨霞接到了康村,不出意料的是李馨蘭果然跟來,但她隻是在我和吳雨霞的視線內。

李馨蘭並不入院,隻是在外徘徊。

我立刻出院:“既然來了,為甚麼不到裏邊呢?這可不是我的待客之道,再說我們怎麼也算是老朋友了吧……”

“誰和你是老朋友?”李馨蘭轉過身來,兩道目光猶如寒劍,極不友善的盯著我。

若在往日,看到她的目光,我一定會不寒而栗,但此刻,我的身份已發生變化,對她自然不會有以往那般的恐懼。

我沒趣的笑了笑:“怪我說錯了話,忘了你是來索我命的,現在已經很簡單了,隻要你將我軀體內那僅存的一魄吸出,我斷難有生還的機會,可是這幾天你卻遲遲沒有動手。”

“我沒有動手,並不等於會放過你,所以,你也不要有活下去的念頭,那一魄我隨時都會帶走……”李馨蘭話的聲音,語氣,以及眼神,與我第一次撞見她時完全判若兩位。

不知為甚麼,此刻再見她,我內心裏有股莫名的負疚感,頓了頓:“對於你母親的事,我感到很抱歉……”

李馨蘭剛平緩的目光突然開始變的極其可怕,我下意識的住口,沒再說下去。

半天後,我吸了一口氣:“你可以隨時要我的命,這次接吳雨霞來這目的就是請你來,因為我有許多不解的事情,想在生命結束之前弄明白,前段時間的前旗一行,讓我有許多解不開的疑問,西山道人說,你對我,料子,吳雨霞三人並沒惡意,但當時為甚麼要糾纏我們呢?”

事實上,糾纏我們三人的是李馨蘭母女,這裏我之所以用“你”,是因為不想再提起李馨蘭的母親,而讓對方給我臉色看。對於她母女的糾纏,我曾想過好多次,但一直沒能想通。李馨蘭沒有理會我的問題,將頭邁到一邊。

我等了許久,不見對方言語,再次開口問:“盤山和西夏之間有著甚麼聯係,那尊石像將軍野利斜是個甚麼樣的人物?”

對於我與石像將軍的相貌,也是我一直困惑的問題之一,為甚麼兩者如此的相似?是巧合?還是另有它因?為了弄清西夏與盤山之間是否有巨大的聯係,我找了大量史料沒發現這一記載,同樣也沒發現有關野利斜的記載。李馨蘭還和之前一樣,對於我的問題毫不理會。

我不死心的再問:“盤山洞中的內壁上,以及洞口水潭岩壁上刻著許多奇怪的圖文,而康村有一鐵令,上邊也刻著與之極其相似的圖文,這之間是怎麼回事?”

我連續的幾個問題,李馨蘭完全沒有搭理。被一個女鬼如此的奚落,讓我一時間感到很沒麵子,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在我渾身極不自在之時,身後傳來一股冷氣,同時一隻白森森的爪子搭在了我的肩頭。

我第一感覺的是季石,因為之前季石第一次出現時,就是以這種方式與我打的招呼。可隨後我很快意識到不是季石,因肩頭的那隻手又小又瘦,但又不像是隻女人的手,準確的說更像是幾根白骨。隨後,我還沒來的及作出反應,肩頭的那隻手突然五指一收,衝著肩下的鎖骨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