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手中的三明治,陸安逸臉上的笑容也是漸漸增加起來,這三明治裏麵有她最喜歡的巧克力果醬。
在少女小口小口吃著的時候,門口的寧一則是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裏,想到之前林行淵的神色,寧一臉上露出幾分怪異之色。
吃飽喝足之後,陸安逸因為之前喝了薑湯,這時候精神顯然也是好了很多。
她往窗外看了一眼,早就已經是陽光明媚了,想到之前林行淵離開的時候,告訴她這是早餐,自己掰著指頭算了一下,也知道自己睡了有一天的時間了。
透過窗戶的護欄,看著外麵刺眼陽光下的綠地,陸安逸心中有些擔心起景伶,不知道當時在海邊自己落水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她並不願意跑去詢問林行淵,看到他的那張臭臉,心中就覺得討厭。
她一直還沒有詢問過景伶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海景別墅,接著景伶就因為自己挨了林行淵的打。
一切都太過突然,這麼想著,陸安逸的小手放在了窗外。
伸手過去,陽光透過陸安逸的小手,將她的白嫩的小手照的通紅,似乎想要從她手中穿透過來一樣。
剛剛還豔陽高照,馬上就烏雲密布。
絲絲縷縷的小雨落在陸安逸的小手上,眯著眼睛看著外麵的烏雲,腦海裏莫名浮現出那些模糊的畫麵。
全部都是關於林行淵親吻著她給她喂水的畫麵。
因為記憶太過模糊,陸安逸下意識認為這是夢境中出現的,甚至這個夢境中,林行淵對她似乎格外溫柔。
小手伸在窗外,腦海中一直想象著剛剛的畫麵,陸安逸不禁輕咬了一下下嘴唇,小臉變的通紅起來。
一個人喃喃自語道:“我什麼時候會做這樣的夢了,這個變態真實無處不在。”
重新將小手伸過來,陸安逸看著手上的雨水,一點也不拘束的從衣服上擦了一下,突然想到之前父親交給自己的信件還沒有讀一直被她放在了抽屜當中。
雖然她不記得怎麼從海景別墅回來,也不記得林行淵在她生病的時候整整守候了她一天一夜。
可是她記得那封信,父親給她之後,一直沒有讀過的信。
地毯將房間的地麵鋪滿,腳落在上麵,聽不到什麼聲音。
陸安逸卻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躡手躡腳的從地毯上走過去。
悄悄拉開抽屜,看到抽屜當中還靜靜放著那封信的時候,陸安逸悄悄鬆了一口氣。
小手在胸脯上輕輕拍了拍,接著從一旁拿過一把剪刀,將信封仔細拆開,這才讀了起來。
陸安逸不曉得自己父親想要告訴她什麼,竟然還專門給她拿了一封信過來,這時候津津有味的讀著,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凝重。
陸安逸沒想到自己父親竟然將家族所有的大小事務,基本都交給了陸安逸。
——他要去國外靜養了。
看到寫封信的內容,陸安逸身體已經完全僵住了,原本還打算等逃跑之後去投靠自己父親。
現在想來,就算她真的可以跟著自己父親去了國外,以林行淵現在的勢力,對付他們兩個手無寸鐵的父女簡直易如反掌。
還有一件事,陸安逸不明白,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父親竟然會寫這樣一封信。
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父親將家族的事物全部交給了陸安然。
想到她對自己的冷嘲熱諷,陸安逸不會傻的覺得她那是為自己好,隻是這種事情,她從來沒想過去找自己父親告狀。
可是也從來沒想到,自己父親竟然越老越糊塗了。
這麼一來,她家庭的情況,和破產似乎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呆呆的坐了下來,陸安逸的小手就搭在桌子上,背靠著椅子,看著窗戶那邊失神。
想到之前還和自己父親見了麵,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有沒有離開這裏。
心裏像是突然空了一塊,陸安逸心中原本想要逃走的欲望也是突然沒有了。
因為,她不知道自己離開了這裏還可以去哪裏。
難道去找陸安然麼?
陸安逸搖頭輕笑,這件事情她絕對不會這樣做,就算自己要一輩子在這裏,她也不會去找陸安然。
眉頭微微皺起,陸安逸的眼睛有些茫然。
之前的計劃也是突然全部都已經泡湯了。
呆呆的盯著自己手上的信紙,莫名覺得有些心酸,如果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她當初絕對不會心軟來林家。
鼻子一酸,竟然有些想哭。
孤獨的感覺包圍了她小小的身體,將腿抬上來,小臉埋在了雙腿之間,默默看著手上的信,不在開口說話。
守在門外的寧一,一直安安靜靜的站著,聽到房間隱隱約約傳出嗚嗚的哭聲,她有些擔心,抬步走過來,輕輕敲了一下陸安逸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