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林行淵這話,陸安逸不禁撇撇嘴巴,隻是有些好奇,林行淵以前竟然還淪落到過這樣的地步,不過他從來沒有和自己說過,也從來沒有告訴過自己。
現在,聽見林行淵這樣說,陸安逸的心中竟然覺得有幾分特別的感動在緩緩醞釀出來。
抬眼,朝著林行淵多看了一眼,陸安逸起身,小手在紫藤蘿瀑布上輕輕摸了一下,抖落了滿枝雨水。
林行淵原本坐在亭子裏麵,這會兒身上全是陸安逸抖落下來的雨水,神色中帶上幾分無奈朝著陸安逸看過來。
在見到林行淵眼底露出來的神色之後,陸安逸抿唇輕笑了一聲,攤攤手表示,“不好意思啊,我剛剛忘記你在那邊了。”
少女重新露出來的笑容,讓林行淵根本就沒有辦法對她開口教訓什麼,隻能是長長吐了一口氣,神色變化的落在陸安逸的身上,終究是沒有開口說出什麼。
陸安逸身上穿著一身素色套裝,小臉瘦了很多,原本帶著幾分嬰兒肥的小臉看上去已經沒了多少肉,身後的林行淵跟在陸安逸身後,目光上帶著幾分讓人無法琢磨之色。
在林行淵出現的時候,教堂的教父朝著他們兩個人走了過來,這教父看起來年紀已經很大了,六七十歲的模樣,頭發已經完全變成了白色,眼睛變成淡淡的藍色。
教父看到林行淵之後,朝著他微微一笑,走過來開口和他說了兩句話。
一旁的陸安逸默默聽著,目光有些好奇,這個教父怎麼會和林行淵說話,而且看上去還這麼熱切,聽著教父說些不相關的話,什麼你會有好報之類的話,讓陸安逸聽的雲裏霧裏。
等那個教父離開,林行淵抬手過來,拉著陸安逸冰涼的小手,坐在教堂之中的長椅上。
整個教堂並沒有多少人在,偶爾過來幾個人也都是行色匆匆。
“你想問什麼?”
似笑非笑的看著陸安逸,這丫頭一會兒抬頭看看自己,一會兒又欲言又止,讓林行淵心中覺得好笑。
而少女這會兒聽見男人都開口問自己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鼻子,幹笑了兩聲道,“那個教父是不是認識你?這麼多人,他沒有和別人說話,卻過來和你說話了,難道是因為你長的高麼?”
這話倒是讓林行淵忍不住笑出來,大手伸過來,在陸安逸的腦袋上輕輕摸了一把,林行淵的眼底滿是好笑的神色。
“你這個傻丫頭,如果其中沒有利益,我和他萍水相逢,他怎麼會過來說那些話。”停頓了一下,林行淵繼續開口,“這個教堂多年失修,我隻是出錢讓他們重新修整一下,畢竟這裏曾經收留過我。”
林行淵的口氣中帶上幾分悵然之色,大手輕輕拉著陸安逸,兩個人從教堂之內走到門口的時候,外麵的天色不好,又下起了小雨。
教堂裏的工作人員將雨傘全部放在門頭,林行淵接過一把雨傘,撐起傘,將陸安逸拉到傘底下,然後兩個人慢慢行走在雨中。
陸安逸的目光落在這三年之前經常過來的地方,知道的林行淵心中多年隱藏的事情之後,陸安逸也像是打開了心結一般,開始對林行淵講述三年之前,自己在這裏靜養的事情。
三年之前,陸安逸身體狀況太差,動不動就會高燒不退,她的父親不再讓她留在學校,而是將她送來了這裏,這邊沒有多少人,環境也好,陸安逸就住在一旁的小別墅裏,身邊也跟著幾個傭人,到了周末的時候她才會去教堂祈禱。
平時在家裏,陸安逸還要補功課,有單獨的輔導老師會每天按時過來給她講課。
陸安逸描述著三年前的事情,林行淵默默聽著,臉上一片寧和之色,隻是大手卻更緊的拉著陸安逸的小手。
這丫頭身體不好,林行淵也是知道的,跟在自己身邊這四個月,這丫頭就已經發燒幾次了,於是又小心的將雨傘又往陸安逸身邊靠了一下,少女還在回憶,眼睛帶上幾分笑意,並沒有注意到林行淵的動作。
兩個人走在雨中,牛毛般的細雨一點點落在傘上,陸安逸除了鞋麵濕了一點,身上並沒有落上一點雨水。
而林行淵則是一直幫陸安逸撐著傘,神色異常溫柔的看著少女,抿唇一句話也不說。
林行淵的大手輕輕落在少女的頭發上,幫她整理了一下,嘴角邊帶上幾絲笑容。
“安逸,你冷不冷?”
說著話,林行淵抬手,幫陸安逸禁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神色一片溫柔。
似乎突然發現林行淵的不同,少女抬起臉,衝著林行淵搖搖頭,神色中帶上幾分笑意道:“不會啊,反到是你,把傘全部都靠在我這邊了,你身上淋濕了好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