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cherry沈你畫的可真像,這一定是程老師!”家意叫了起來,倒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其實我隻是勾畫了個程以航的側麵像,沒想到家意一下子就認了出來。我有些赧然道,“我畫不來水墨畫啦,想起小時候曾學過速畫,就隨便畫了畫程先生,因為有個側麵,可家意和傅小姐隻有背麵。”
“好啦好啦,我不管!”家意叫道,“下回你要給我畫張相!”
“我哪有那麼大能耐?隻是畫著好玩罷了!”我推辭道,自知自己隻是半吊子水。
“cherry沈是過謙了,程某倒是真沒想到cherry沈竟然會速畫。”程以航拿起我的畫,笑了笑道。隨即便拿起我放在桌上的鉛筆,在我的畫上也隨意地畫起來。我們都湊過去,初始都沒看出他在勾勒什麼,隻看得出線條也是在畫一個坐在椅子上的人。及至他畫出頭發的式樣,我心裏一動,抬眼看了看他,他仍是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專注地勾畫著。
“啊,我看出來了,是cherry沈!”等到整個臉部輪廓出來,家意叫了出來,笑道,“到底還是程老師道高一尺,不必看著人就可以畫得活靈活現。”
我曉得家意說得很有道理,沒想到程以航竟然也會畫這種西洋玩意,而且畫的如此好。下意識仰頭望向他,卻正對上他的目光,四目相觸,我幾乎能看見他眼眸裏的自己,如此清晰如此溫潤,心裏忽然湧上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淡淡的喜悅。
“二少!”
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打斷了我莫名的情緒,但未等我反應過來,家意已經拿起畫好的畫朝正向我們走過來的一個人奔過去,“二哥!看cherry沈畫的畫!”
來人正是傅雲棟,我吃了一驚,這幾日從未見他這麼早回來過,不曉得今日是怎麼了。但未及我多想,接下來更令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家意在離傅雲棟隻有兩米的地方突然晃了晃,用手捂著胸口倒了下去。
我驚叫出聲,“家意!”
程以航奔了過去,但傅雲棟已搶上前抱住了快要摔倒在地的家意,“家意,家意!”他抬起頭,對著以航大吼,“以航,叫方醫生,快打電話叫方醫生!”說著便起身抱著家意奔回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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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一堆人亂哄哄地擠在家意的房間裏,但很快都被傅雲棟趕了出去,隻留了我和程以航。我坐在床邊上,不停地拿濕毛巾蘸家意已顯得有些青紫的嘴唇。他兩隻手緊抓著胸口,半靠半躺地側身弓臥,急促的呼吸聽在我耳裏竟像是時刻會停滯一樣。我的胸口似被什麼東西揪住,一刻都無法鬆開,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痛苦而慘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