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當事人也不清楚,隻有把希望寄托在柯顏身上了!”怎麼辦,她好想知道,小沐一偏頭,看到柯逸嚇死人的臉色,急忙說道,“安啦安啦,小纖纖一定不會讓柯顏有事的!”
聽到這話,我不禁想,到底誰給小沐信心的?還有什麼時候小沐這麼關心柯逸了?在我心中激起層層波瀾。
小沐一言,所有人自然是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這種壓力非尋常人可以抵擋得住,不過我隻能硬撐了。
“小沐,相信很快玄武就能找到茯苓了,到時還要請他幫忙照顧,至於這裏,最好多派人手守著,雖然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可是依然不能鬆懈,最後我的藥箱到了沒有?”
“知道了,真是麻煩,早知道就直接送回顧家堡,顧紹梵肯定不敢拒絕這個燙手山芋!”小沐噘著嘴。
我也開始有點後悔了!
“柯顏她怎麼樣了?”芷柔來了。
我收回診脈的手,“中毒了,是‘蠍尾’!”
“哇,這麼毒?還有救嗎?”
廢話!我白了小沐一眼,有我在沒意外!雖然這“蠍尾”毒性極強,但對我隻是小菜一碟的事!隻是有點麻煩,在逼毒的過程中毒性很難控製,弄不好會很棘手的!
“我要馬上進行針灸,你們不要都圍在這裏,都出去,小沐留下來幫我就可以了!”
“沒問題!”
我一鼓作氣把柯顏體內的毒性逼出,小沐運功輔助我,一個小時後,理應把毒全部排出,可是......
“成功了嗎?”芷柔進門問道。
“短時間之內她會清醒過來,不過身子極弱,毒性曾經深入骨髓,要恢複還需要時間,她的求生欲望不強,再加上她體內還有另一種毒素,看來她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不會獨自苟活了!在治療的過程,她的身體要經受很多痛楚,她一心求死,神仙都救不了她!”這還真是糟糕啊!
“她醒了!”小沐一驚一乍。
“柯顏,你覺得怎麼樣?”
“我很痛!”她艱難地喊著痛。
“沒事的,你會沒事的!”柯逸忍不住上前。
“對不起哥哥,對不起!”她哭得很無力。
“活著,活下去!”柯逸心裏很苦澀,連他在世上唯一的一個親人都要離他而去了嗎?
我還是忍不住問柯顏:“為什麼?”
“我愛他!”柯顏痛苦地回答。
愛的那麼痛苦,“值得嗎?”
“我知道他心裏沒有我,但愛情沒有不值得的,愛了便是愛了,他不在,我活著也沒有意義了!”眼淚浸濕了她的衣領。
“你不能死!”我喊了一句,把淩洛扯過來,“他也沒有死!”
柯顏猛地一怔,更多的眼淚從眼中傾瀉而出,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不再看我們,也封閉自己的心。
我不懂,為什麼柯顏會有這麼決裂的表情?
難道是因為柯顏得不到淩洛的心,隻是一廂情願?
這可怎麼行,我絕對不能讓柯顏死掉!我一把抓住他的手,“顏兒,你聽著!無論如何你都要撐下去!四皇子淩洛今天已經被處死了,重生的這個人,隻是一個普通人,他什麼都沒有了!若是連你都失去了,他可就真的一無所有了,你忍心讓他處於這種境地嗎?更何況你要是真的撐不住了,柯逸絕對會殺了淩洛來抵命的!”隻見她的眼皮顫抖了一下,看來她還是清醒的。
“柯顏,你一定你要撐下去,你不能對大家那麼殘忍!”小沐補充!
“顏兒!”柯逸一把握住她的手,他的確會殺了淩洛來償命的。
柯顏無力地擺下手,淩洛抓住了她的手。“活著,撐下去!”淩洛補充,不知道心中那種讓人窒息的痛從何而來。
最後柯顏還是徹底昏過去了,希望她能聽到大家的呼喚,勇敢地撐下去。
“快!準備一個大的木桶來,要為柯顏藥浴治療了!”現在能不能活下去,就靠她自己了!
為柯顏治療的那幾天,我實在是精疲力盡,小沐也跟我一樣一刻也沒有消停,這淩霄國似乎也不曾消停。
一國儲君被人刺殺,一位皇子被賜死,一下子就失去兩位皇子,國家又怎麼會消停。
房間裏頭柯顏因為痛苦而不斷抽搐,我一未喊著她的名字,叫她千萬不要放棄,潛伏在她體內的毒不斷潰散,她承受著極大的痛苦,不過柯顏,千萬不要放棄!
茯苓已經找到了,她被灌了太多“睡美人”,現在真的變成睡美人了!玄武寸步不離的照顧,我倒是省心。
隻是柯顏的情況時好時壞,我是操碎了心,那幾個大男人也是懸著心。
柯顏曾經醒過幾次,但最後又體力不支昏過去,多數在不清醒的時候身體痛的抽搐,我隻能一味吊著她的氣,盡力喊她撐住。
退出房外,我有些站不穩了,撐在石桌上。
柯逸見狀,把我圈在懷中。
“今晚是最後的難關,顏兒能醒過來,她就沒事了,要是有什麼不測,便是無力回天了!”今晚很關鍵,但現在我也要吊住我的氣,我更害怕我等不到那一刻了!“今晚就由我守著吧!”
“既然今晚有你守著,我就不折騰了,小纖纖,柯顏一定會沒事的!”小沐拍了拍我的肩。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我知道小沐想安慰我。
小沐擺擺手,“說這些做什麼!”
我和小沐之間,無需多說什麼。
其實我也很累,但是最後關頭,怎麼也得熬過去!
夜深了,月照空明,我坐在柯顏的床前,盯著她。最後有點受不了,頭點呀點呀的,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柯逸走了進來看到在柔和的燭光下,一個身影蒼白的躺在床上,而另一個則憔悴地匍匐在床邊,心抽痛了一下。
邁開雙腿走過去,把轅纖雨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
“唔!”這個舉動驚醒了轅纖雨,忘了柯逸一眼,確定沒有威脅之後,再把目光放在柯顏身上,把了把柯顏的脈象,脈象很弱,不過很穩定,就在片刻之後,床上的人兒終於緩緩睜開雙眼。
“顏兒?”我睜著朦朧的雙眼趴在柯顏的床頭,“你終於醒了!太好了,終於沒事了!”就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我便失去意識,沉沉睡去。
看來轅纖雨真的累壞了!柯逸任由轅纖雨再自己懷裏沉沉地睡去,攬住她的肩。見懷中的人已經睡沉了,轉過頭看著柯顏的眼淚,柯逸蹙了蹙眉。
“對不起!”柯顏沙啞地說。
柯逸收回視線,溫柔的親吻了一下轅纖雨的額頭,嚇死人的柔情。
柯顏再次輕聲開口說話,“哥,放心吧,我沒事!”
柯逸頓了頓,“嗯!”輕輕點頭,小心翼翼抱緊懷中的人,走了出去。
淩洛一直在外麵等著,正好柯逸出來,淩洛就等著進去,兩個男人點了點頭,柯逸也明白柯顏的心裏有這個男人,不便多說什麼,抱著轅纖雨就往外走了。
淩洛走了進來,柯顏望著他,沒有開口說話,現在她可以接受這一切了,因為她的命是有人拚了命救回來的,她不會再逃避一切,那些痛楚在那麼清晰地留在身上,還有那些苦苦哀求的話語,還曆曆在目,讓她有了支撐下去的勇氣,重生的柯顏,可以坦然麵對所有的人,為了不辜負。
“你還好嗎?”淩洛問出聲。
“嗯!”柯顏點點頭。
“什麼時候開始的?”他不知道這份情究竟是什麼時候種下的。
柯顏怔了怔,“最先開始。”
柯顏記得,在她最落魄的日子裏,淩洛幫了她,讓她躲過萬人欺淩的遭遇,她隻要服侍他一個人,就像一個正常的女人一樣,守住自己,守住自己的男人,所以當這個男人選中她之後,身和心就統統一並給了他,即便這一切對於淩洛來說不過水過無痕,但是對於柯顏,就是一輩子的港灣。
這下換淩洛陷入沉默,久久之後,淩洛歎息,“這並不值得!”
“感情是不能用值不值得去衡量,我隻知道若上天給我一個從來的機會,我無悔曾經的選擇!”柯顏堅定無比滴說出這句話,總有一天,淩洛會知道什麼是愛與被愛。
望著床上的女子蒼白而又堅定的宣言,淩洛隻能說一句:“對不起!”
可是,被愛的人不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