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篇(四) 誰的苦肉計有用?(2 / 3)

冬瓜心裏堵著一口氣,被毒針刺中的手緊握成拳,張握了幾下,猛地攤開,“他方才以毒針紮傷了我,以致我內力卸去了大半,根本不可能將他打傷。”

他沒看自己的手掌,緊緊地看著雞翅,可她的臉色愈冷冽。

冬瓜心口一抽,心,他掌中有毒針紮後留下的黑點,難道這樣,她還不信?

他剛這麼想,卻見雞翅悲極反笑,還重重地拍開他的手,“謊之前,先弄出像樣的證據!”

完,雞翅就走向萬崇,親自扶著他,幫他把脈。

冬瓜低頭向那隻手掌,哪裏還有什麼黑點?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他明白了,毒針上的藥效是短暫性的,專為化掉他的內力。

一旦化了內力,很快又自動解了,不留一絲痕跡,而那針孔本就極,現在更是看不出來,為的就是不留痕跡,不讓雞翅看出破綻。

可恨!冬瓜自重活至今,何曾被人這麼算計過?

此時,他怒得到了極點,想將萬崇殺了,若雞翅恨他,他再尋出證據讓她知道萬崇的真麵目。

這想法一起,冬瓜便拔出佩劍,直刺向萬崇。

雞翅側著身,沒看清冬瓜的動作,隻覺得有股殺氣直襲過來,習慣使然,下意識揮袖而出,大紅綢帶疾射向冬瓜。

冬瓜本可以躲開的,卻隻是身形微微一側,避開要害,任由尾端帶箭頭的紅綢帶直直射入、並穿過他的肩頭,腥紅的血珠飛濺在他沒有血色的臉上,竟美得驚心動魄。

雞翅腦子嗡地一聲,幾乎呈空白之態,心也狠狠地抽痛起來,顫著聲,“為什麼不躲開?”

冬瓜綻開一抹令人心碎的笑容,故意道:“你既不信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他完,身體緩緩往後倒去,雞翅雙目大睜,恐慌至極。

她一時忘了自己還一手扶著萬崇,急忙鬆開萬崇和手裏的紅綢帶,衝向冬瓜,“冬瓜!”

而萬崇為了陷害冬瓜,震傷了自己心脈,真的傷得不輕,雞翅的手一鬆,他整個人就摔倒在地上。

眼見雞翅神色慌張地扶住冬瓜,好似忘了他的存在一樣,氣得要死,極度不甘,他的目光似淬了毒一樣。

“公子!”青鋒本要衝過去扶冬瓜的,見雞翅已過去,便收回手,正好看到萬崇怨恨的眼神。

他很不忿,都是這個卑鄙人害得公子被曦玥姐誤會。

不過,公子的學習能力也真是了得,居然現學現賣。

他剛才可看到了,公子是故意不躲開,還現出肩頭去擋曦玥姐的紅綢帶。肩頭的位置傷了也不打緊,是曦玥姐關心則亂。

青鋒認定冬瓜是在使苦肉計,越想,越佩服冬瓜,在心裏直讚冬瓜的苦肉計使得好,不由對萬崇投以輕蔑的眼神。

“曦玥姐,公子一聽到你要嫁給別人,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一路上累死了三匹馬。一入燕國境內,不曾歇息,就直往藥王穀而來,今日連口飯都沒吃,生怕趕不及。”青鋒道。

他覺得有必要幫自己主子的苦肉計添點料,不過,事實也相差無幾。

冬瓜要是知道青鋒以為他是裝暈,定然會鬱悶至極。

他是真的暈了,在心力交瘁的情況下,他日夜兼程地趕了近一個月的路,雞翅的紅綢帶上的箭頭也浸過藥性極強的迷藥。

雞翅心裏一窒,忍不住湧起濃濃的心疼,對冬瓜的氣也消了一些。

“二長老,你照顧阿崇!”雞翅交代二長老照顧萬崇後,就讓青鋒幫她一起扶冬瓜走出喜堂。

噴!萬崇看著他們的背影,嘴裏噴出一大口血,他恨得差點連牙齒都咬碎了,目光愈怨毒。

今日,孟茯苓和祁煊、伊千重他們都沒來,他們接到冬瓜的傳信,皆認為兒女的情事,當由他們自己解決,算是一種人生的曆練。

實在不行的話,身為長輩的他們再出手,至於冬瓜萬崇控製藥王穀、逼迫雞翅嫁給他的事,孟茯苓他們自是不信的。

因為他們都很了解雞翅,除非自願,不然,她是寧死也不可能因受人逼迫,而嫁給不愛的人。

再,伊千重人雖不在藥王穀,但穀中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會有人傳信給他。

因此,參加喜宴的隻有穀中一些核心人物,和幾個長老。

二長老就是萬崇的爹,是個心地還不錯的老人,他知道萬崇暗地裏的動作,苦勸無果,又不忍揭穿萬崇,亦是難過不已。

這會,二長老將萬崇扶起來,又忍不住低聲勸道:“阿崇,回頭吧!別再錯下去了!”

萬崇渾身冷戾之氣,聽到二長老的話,猛力將二長老推開,怒吼道:“滾!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不能再這樣——”二長老痛心疾,還想什麼,卻收到萬崇警告的眼神,隻能把剩下的話咽回肚子裏。

其他人不明真相,都以為萬崇是心情不好,沒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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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瓜整整昏睡了一夜,次日醒來,現自己正躺客房裏。

時候,孟茯苓偶爾會帶他來藥王穀,每次來,他都住在這間客房。

後來,他為了躲避雞翅,已經很久沒來藥王穀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間客房還保留了原樣,連被子都是他喜歡的顏色,足以見雞翅的用心。

他抬目,看到牆上掛著一副山水畫,覺得有些眼熟。

略想了一下,才想起是他十歲之前有次隨意畫的,他記得自己當時覺得不滿意,便扔了,沒想到被雞翅撿去了。

雞翅對他極盡真心,可他傷她那麼深,要是他早點看清自己的心,兩人何致於走到今日這局麵?

想到這裏,冬瓜又很慶幸自己趕得上阻止她和萬崇的婚禮,不然,真的會抱憾終身。

這時,輕微的開門聲,打斷了冬瓜的思緒。

冬瓜見進房的人是青鋒,不禁感到失望。“雞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