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篇(六) 露出醜陋的真麵目(2 / 3)

隻有天資佳者,才有機會被長老、或藥師收為徒。

便是萬崇,也在書塾上過學,受過連塾師的教導。

因為萬崇的筆跡很獨特、很好認,即使連塾師已多年未再教過他,現在還是認得出三長老拿出的紙條是他的筆跡。

萬崇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不是我寫的!”

小雞翅也認得是萬崇的筆跡,再聯想到少珣的行為。

她心道,莫非萬崇寫了這張紙條,讓三長老懷疑小冬瓜,是想引三長老發現小冬瓜房裏的物證,結果,卻沒料到少珣會失手、反而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以說,一般人都會如小雞翅這麼想,片刻間,眾人都對萬崇投以懷疑的眼神。

“你陷害我!”萬崇憤怒地對小冬瓜咆哮,猛地噴出一口血。

見萬崇氣得吐血,小冬瓜覺得甚為痛快,萬崇有膽在背後耍陰招害他,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沒錯!紙條是他寫的,他能臨摹他人的筆跡,猜到萬崇肯定會把物證移到他這裏,便故意布下這局,等萬崇來跳。

若非萬崇深受他和小雞翅親熱的刺激,也不會欠缺理智,行錯這一步、入了他的局。

“證據擺在眼前,你還有臉說是我陷害你,真真是可笑!罷了,你若覺得證據不充足,我便拿出足以服眾的證據。”

小冬瓜嗤笑一聲,抬手擊了兩下掌,他房間半開的門,突然被人從裏麵打開,眾人皆往門的方向望去。

隻見青鋒扶了一個神色憔悴不堪的老人,走了出來。

這人竟然是本已‘死去’的二長老!這下,眾人都不淡定了。

萬崇所受到的震驚,遠遠多過其他人,如同見了鬼一般,跌坐在地上,喃喃低念著:“不可能、不可能…………”

他爹怎麼沒死?萬崇肯定自己的劍刺入他爹的心口,絕無存活的可能。

作為兒子,萬崇有義務他爹後事,更有機會檢查屍體,確定他爹已死透。

“阿崇,二長老沒死,你不高興?”小雞翅見萬崇這反應,心裏已了然,更是失望透,忍不住厲聲質問。

小冬瓜道:“人是他殺的,沒死,他自然高興不起來。”

“老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長老過去扶二長老,問道。

其他人也跟著問,“二長老,到底誰是殺你的凶手?”

其實,看二長老痛心疾首地瞪著萬崇,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隻不過想得到確切的答案罷了。

偏偏事到臨頭,萬崇還妄想力挽狂瀾,把罪責推到小冬瓜身上。

他望著二長老,眼神帶有二長老才看得懂的乞求之色,“爹,凶手是祁瑾揚對不對?他是不是逼你指證我?別怕,穀主和諸位長老都在這裏,他不敢對你怎樣,你把他如何逼你的經過都說出來。”

二長老搖頭,老淚縱橫,痛苦道:“阿崇,我勸過你很多次了,可你還是一錯再錯,連我都下得了手,我是造了什麼孽,才生出你這樣的、兒子!”

咬重了‘兒子’二字,二長老的痛苦,無人能體會。

不提別的,就是萬崇的弑父行為,說是畜生都不為過,二長老卻無法如此責罵他。

“不對!你不是我爹,我爹已經死了,你肯定是假的,是祁瑾揚找來害我的!”盡管萬崇已辨出眼前的二長老是真的,卻還一口咬定是假的。

這隻是他在自欺欺人,任誰都看得出這個二長老是真的。

二長老見萬崇沒有半點悔過之心,心裏愈發地難受,重重歎了口氣,還是拿出兩隻藥瓶。

萬崇看到那兩隻藥瓶,雙目猛地暴睜,迸發濃烈的恨意。

小雞翅認得其中一隻黑色藥瓶,正是她丟失的毒藥,她轉頭,怒瞪著萬崇。

萬崇不敢直視小雞翅,慌亂不安地辯解,“穀主,你聽我說,他不是我爹,是祁瑾揚找來的,你要相信我。”

小雞翅冷著臉,沒去理會他,看向二長老,“二長老,你說!”

“想必穀主已經認出來了,這瓶紅色的,是你丟失的新毒藥,被阿崇盜了…………”二長老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娓娓道來。

原來二長老最開始是發現萬崇行為有詭,便偷偷留意他,發現他盜了九曲斷魂散。

萬崇讓少珣偷偷跑到穀外,雇請了一個女子,冒以小雞翅的名號、蒙麵去和淩大富交易,教以淩大富如何算計天源酒樓。

當時除了給淩大富九曲斷魂散之外,還倒了一半新毒藥給淩大富,交代他暫時不可使用,該如何用,會在適當的時機通知他。

說到底,萬崇給淩大富新毒藥,不過是留了後招。

事敗後,萬崇又讓那女子慫恿淩煙如去勾引小冬瓜,騙淩煙如,說新毒藥一種可以迷得男人神魂顛倒的藥。

淩煙如倒也不是笨倒無可救藥的地步,她一開始不敢輕易對小冬瓜使用,隻打算以自己的手段色誘他。

是小雞翅的突然闖入,逼得淩煙如狗急跳牆,才把藥粉撒到小冬瓜的臉上。

二長老之所以這麼清楚,是因為他暗中派人找了那個女子,以重金讓她說出實情。

且,二長老又在萬崇的住處,找到了剩餘的半瓶新毒藥,意外的是還有一瓶看似很奇怪的藥水。

他覺得有異,便也拿回去研究,才知道是染玄鐵令牌的藥水。

二長老本還想不通萬崇要這藥水有何用處,直到小雞翅和萬崇成親那晚,從小雞翅他們的對話中,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他如此費心查明萬崇暗中行什麼事,全是出於一片愛子之心,生怕萬崇繼續錯下去、再也回不了頭。

可二長老卻沒想到,有一天會成為他指證萬崇的證據。

二長老一步步走向萬崇,眼淚長流不止,哽咽道:“阿崇,你別再執迷不悟了,回頭吧!”

“你胡說!都是你編造的、是你和祁瑾揚編造的!”萬崇從地上站了起來,猛力推開二長老,連連後退。

說著,他仰頭大笑,笑得眼淚直流,形如瘋子。

是啊!他處心積慮謀劃了那麼久,哪裏料得到他爹會拿出證據來指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