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傳來喪屍憤怒的嚎叫,有甚者竟然用腐爛的身體撞擊房門。防盜門被撞得“砰砰”響,牽動周圍牆壁也跟著顫動。大有破門而入的趨勢。眾人死死盯住防盜門,隨著一刻不間斷的撞擊聲,心底恐懼也越來越盛。
“要不要……用東西抵一下?”馮琳懦糯地提議,整個人早已縮到了梁峰身後。一雙手緊緊扒住他的手臂不放,顫抖的模樣我見猶憐。
歐陽子璿看她那副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老大的人了非要撞得跟林黛玉似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柔弱似的。還有就是那該死的梁峰。一臉的尷尬也沒見他真的甩開馮琳的手不管啊。假模假式地做給誰看呢?歐陽子璿絕對不承認自己是在嫉妒。
幾個男人聽了馮琳的話,紛紛去搬家具堵門。那個叫夢的男人見了也要去幫忙。歐陽子璿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一下就衝到他麵前將他攔住。對上男人無波的視線,擔憂道:“你受了傷,那些活計自然有他們去做。那麼多男人,也不缺你這一份勞動力。”
那邊還在擺放家具的梁峰瞬間停住了動作,目光沉沉地射過來。姚辰遠倒是一副任勞任怨的好人模樣,沒覺著歐陽子璿話裏的袒護和包庇。雲梟靜靜瞥了眼歐陽子璿的位置,繼續手頭的工作,全然不放在心上。
夢看了看被裏三層外三層堵死的門,點了點頭,很自然地坐了回去。歐陽子璿瞧見他綁得隨意的繃帶,心中不忍,卻又覺得才認識這樣上趕著跡象未免太過明顯。不著痕跡地瞟向梁峰,見他臉色陰沉的可怕,心中頓時明朗幾分,沒心沒肺地拉著樂瑤去一旁聊天說笑了。
“外麵這麼多的喪屍能行嗎?”伊露走到雲梟身邊,看著窗外黑壓壓一片人影浮動,不安道。
雲梟伸手摟過她,神色凝重。“末世才剛開始,喪屍還沒有適應白天那麼強的熱度。等到天亮,數目自然會少很多。我們趁那時衝出去,應該沒問題。”
“那就還由我和辰遠守夜,你們休息。”梁峰悶悶開口,臉色很不好看。歐陽子璿權當沒看到,繼續和樂瑤低聲交談。把梁峰忽視了個徹底。
樂瑤隻覺得周圍氣壓越來越低,嚇得哪裏還敢跟歐陽子璿說話,連忙找了個借口去找莫凡。莫凡因著剛才的事正在氣頭上,也不理睬樂瑤。樂瑤無奈,秉著大難當頭眾人應該齊心合力的宗旨,壓下心頭不滿,軟語勸著。
歐陽子璿身邊沒了可以轉移注意的人,白了沒義氣的樂瑤一眼,又看了看躺在雲梟懷裏睡著的伊露,頓時覺得自己空落落的。那廂姚辰遠盡職盡責地上了二樓巡視。馮琳便賴著梁峰,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一句接一句的沒個完。梁峰低聲應著,目光時不時飄向歐陽子璿的位子。
歐陽子璿接收到他的目光,很是傲氣地冷哼一聲,一扭頭,視而不見。看了看成雙成對的眾人(不包括二樓不在視線範圍內的姚辰遠),獨獨自己和那個新來的奇怪男人各自窩在一個角落,顯得很是突兀。想了想,歐陽子璿抬屁股就坐到了夢身邊。
夢這人顯然是獨慣了的。從進門之後就沒見他主動搭理過誰,連話也沒說過兩句。一個人窩在角落裏,周身氣息與眾人格格不入。低著頭閉目養神,存在感很低。然而他又非常警覺。在歐陽子璿靠近他的時候立刻睜開了眼。見到她笑嘻嘻地坐在自己身邊,這才繼續閉眼休息。
歐陽子璿自是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他。經過剛才那一戰,她全無睡意。又見著某前任和他那未婚妻“戚戚我我”的樣子,更是受刺激。勢必要拉著這個看起來冷漠又新鮮的新隊友來個“秉燭夜談”以度過這個恐怖的夜晚。
“你真的叫夢嗎?為什麼取這麼個名字?你姓什麼?還有你背上的紋身,是真的嗎?為什麼要刺嘲風的圖案?”歐陽子璿連珠炮似的發問。對於夢不理她這個事實忽略的一幹二淨。厚臉皮程度堪稱巔峰。對於感興趣的人,她一向有足夠的耐心。況且,性格的變換是她最擅長的事情,沒有之一。當然,這也是為何她能把梁峰吃得死死的,事隔經年仍舊對她念念不忘的原因。
本以為夢並不會理睬她。還打算再接再厲的時候,夢卻睜開眼睛看向她。“你認得?”
歐陽子璿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他背後的紋身。回想起當時自己的確是一眼便認出了那古怪圖騰,不由得意一笑。“那圖案認識的人不多,偏偏我就是其中一個。嘲風,龍之三子,其形似獸,平生好險、好望。雖本身便是災難合體,卻有著天生驅邪鎮妖之能。傳說混沌初開,盤古開天辟地,創造出洪荒,而嘲風,便是盤古的心。很多人都會把嘲風與白虎、麒麟、等神獸混淆。然白虎煞氣,麒麟仁慈,神氣遠不及嘲風。隻有那不入行的半吊子才會分不出這兩者區別。”
難得她說了一大車話,夢仍舊麵色不變地認真聽著。看著他全神貫注的模樣,歐陽子璿更是有成就感,說的話也不禁多了起來。夢目光一閃,薄唇吐出的話雖然依舊冷漠,卻也溫和許多。“你知道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