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完畢,老者又招來數名男性侍從,開始給李昂修剪整理頭發,但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時,小李昂都不知道那就是自己。
隨著老者穿過漫長的古堡甬道,兩邊的侍衛都是身著全身重甲的巨型戰士,有人類模樣,也有獸人和其它種族,更多的是眼有豎瞳,皮膚帶鱗的龍血人。
路上的侍衛和仆從都對前麵那位一頭白發卻一絲不苟,滿臉皺紋卻腰板筆挺的老人敬禮,低頭問候道:“總管大人,早安,”老人一一點頭回應。
穿過一道有一道鐵門後,李昂和老總管總算來到一個有著數十米餐桌的大廳。
大廳的盡頭有一把高背椅子,處在古堡特有的陰影之中。
老總管拉開長桌另一頭的椅子,讓李昂坐下,自己走到餐桌另一頭的陰影外,優雅的端起一瓶酒,給陰影中的人倒上了一杯。
陰影中的人品了一口酒,用略帶沙啞的女性聲音評價道:“不錯。”
老管家微微鞠躬,回頭看了一眼李昂,給予後者一個笑容,這讓小李昂不知所措起來。
“請…請問,我父親呢?”小李昂沉靜之後,最終對陰影裏的女人問道:“是我父親將我帶到這裏的?還是您?女士。”
李昂的提問沒有得到回應,陰影中的女士揮了揮手,老總管點頭,從她麵前的餐桌上拿起兩張信紙,放在自己的托盤裏,優雅的送到李昂麵前放下。
“你要的答案都在裏頭,自己看吧。”
信有兩張,這是兩封信,第一封用泰摩爾語書寫,裏頭講到了一個交易,父親用“鑰匙”和自己的規製之悟向收信人做一個交易,要求對方給自己的兒子找一位過得去的導師,並且保護他活到16歲。
李昂不清楚“鑰匙”和規製之悟是什麼,但很明顯,父親並不在這裏,他將自己委托給了陰影中的女士。
“他去了哪裏?”李昂的聲音有些顫抖,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心頭彌漫。
陰影中的女士冷笑了一聲,淡淡回答:“他已經死了,最徹底的那種。”
“不可能!”小李昂被噩耗震驚,推開沉重的椅子站起身,匆匆穿過長桌之間的距離,想要走到女士身邊質問,卻被老管家伸手攔下,小李昂絲毫動蕩不得,驚慌問道:“我父親…,他到底在哪兒!”
李昂距離陰影中的人其實很近,隻是看不清內裏人的模樣,但他卻是如此急切希望這位女士告訴他,這是一個玩笑。
陰影中的女士嗬嗬笑了,沙啞著聲音緩緩回答道:“我可悲的弟弟,他把靈魂給了我,把肉體的最後一點精華,給了你,竟然選擇了這樣的自殺方式,真的夠徹底!”
一隻近乎骷髏一般的手從陰影中伸了出來,塗抹著豔麗紫色指甲油,卻又幹枯如墓穴亡靈的手指,慢慢點在李昂的胸口:“你想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李昂的腦子已經完全麻木了,眼角流出了淚水也毫無知覺,隻是咬緊了牙冠,冷冷點頭:“我想知道!”
“嗬嗬,不錯,他把你教育的很不錯。”陰影裏的女士站起身,露出了影子下的全身,這是一位身材高挑,一般半身體豐腴美好,一半身體幹枯如僵屍的女人,臉上同樣如此,甚至於枯萎的部分更多,占據了臉部的2/3以上。
這和僵屍一般的女人正是紫夜.奧羅公爵,因為持續不斷的戰鬥,這位絕色女子的身上已經留下來許多難以修複的傷勢,但在真正強者的眼中,外貌似乎並不是什麼大事。
至少在紫夜的語氣裏,李昂沒聽出一絲哀傷,反倒充滿著霸氣和不可一世。
“約瑟能傻到這種地步,我也沒想到。”紫夜冷哼了一聲,說道:“原因,你自己去尋找吧,我會遵守約定,把你送到一個老女人哪兒,如果你能活下去,就有資格問為什麼。”
李昂流著淚,冷冷追問:“那他的靈魂呢?你說你拿走了他的靈魂,把他還給我!”
安靜的城堡似乎隨著李昂的斷喝震動了一下,紫夜公爵疑惑,抬頭,看向另一個方向,回頭對李昂冷道:
“哼!等你能拿出一個頂級祭品,再來和我談條件吧。”
紫夜公爵轉身離開,大門被開啟,又再次關上,少年的咆哮聲被封閉在了過於巨大的空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