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書,話說我們尊貴的昭芸公主被公承硯關至柴房,由於力不透支而昏迷之時,公承硯一行人也已從她房間散了開來,各自回房歇息。
尾隨著長孫殿下一路回房,周韻與鄒恒皆是以為他會怒不可解,未曾想直至熄燈入眠,公承硯依舊是一副沉思的模樣。
無奈之下,兩人隻得一如既往地竄上房梁抱劍而睡,誰也沒有注意黑暗中俯臥在床的公承硯睜得又大又亮的雙眼。
按照之前的秉性,如若碰到今天發生的事情,他定是對那個女人會起了殺機。
可是他卻沒有。
公承硯凝望著透過窗欞灑在地上的月光,眼前卻不斷地浮現出賀春連日裏的一舉一動。
不錯,自她第一天來到太子府,他就有所察覺。
以他多年的經驗,單瞧她行為舉止且通曉詩詞這點來看,這個賀春絕對不會是單純的隻是想要進府做個浣洗奴。
那麼她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攀龍附鳳,做他的皇妃?
公承硯搖了搖頭,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就憑那日裏他對她提出要她做他“情人”的要求後她的表情與語氣,斷然不是為情而來。
難不成是朝中某個大臣派來的臥底?
再度搖搖頭,公承硯隻覺得自己的頭開始疼了起來。
如今朝野上下齊心,朝中大臣更是無一不追隨著他的意願。更何況那個賀春看起來隻是一屆女流,並無一點功夫在身,何來臥底一說?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麼這個賀春來到太子府的目的究竟是為何?
於是乎,介於糾纏於這個問題上,我們平日裏高傲無比的長孫殿下竟破天荒的失眠了。
翌日清晨,當眾人還在梳洗打扮之時,昏迷中的賀春便被一道猛然衝擊到她臉上的亮光給驚醒了。
她單手擋住光線,微微睜開眼睛,定睛一看,這道亮光乃是被人猛然推開漆黑柴房的門後鑽進來的晨光,而來人則是——
“哼,看你還蠻享受的嘛!真應該讓硯哥哥過來看看,好讓你多在這裏待一陣子!”
思榮公主驕橫地從外麵走進來,在看到賀春“懶洋洋”地半臥在柴火堆上之後不免又是一陣毒舌。
賀春本就渾身乏力,外加上看見來人是她,便更懶得理會,所幸將手覆蓋在雙眼上繼續閉目養神。
她的這一反應,不由得讓思榮更加怒火中燒。她上前一步狠狠踢了一腳賀春,後者立即悶哼了一聲。
“喲,不是打算裝死麼?有本事你別吭聲呀!”
她這一腳力道不輕,愣是把虛弱的賀春踢得打了個滾兒。
孰可忍,士不可忍!想她堂堂軒姿國長公主,從小到大都是被人嗬護著成長,曾幾何時受過這番淩辱?
賀春猛地拿開手,瞪大了眼睛張嘴就道:“我是知道‘虎落平陽被犬欺’,沒想到你這‘犬’竟是隻瘋犬,一大早地亂咬人!”
“你!你敢罵本宮是狗!本宮打死你這個賤人!”
說罷,思榮便真揚起手來打算抽賀春一個嘴巴。
未曾想還未落手,賀春突然一笑,將整個臉頰直接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