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其實沈崇也沒睡好。
他雖然已或主動或被動的從孩子媽身上撈了不少福利,但像今晚這樣直接粗暴的卻是開辟地頭一回。
他腦子裏縈繞翻轉的總是那畫麵,刺激,勁爆,奔放,高質量。
如果要強行要模仿他以前看的片兒起個標題,那畫麵大體可以這樣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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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敢起這名的片必有真材實料,端的是宅男聖品紙巾殺手。
這還不算完,沈哥腦子裏回放的片中女主還不是陌生人,而是自己生活中的“熟人”。
他下意識就把至尊好片的女主和孩子媽本人對應聯係起來,刺激加倍,爽感拉滿。
沉迷紙片人的廢宅分兩種,一種是真隻單純喜歡紙片人,那是最純正與高級的宅。
另一種是因為畏懼或厭煩三次元的麻煩,因為惰性而放棄成為現充,索性選擇永遠不會背叛自己的紙片人。
這第二類人不到人生中的某個重大轉折點,往往意識不到自己的本質,會誤以為自己是第一種。
沈崇的宅境已達最高,但他的內心卻正是第二種,不然他以前根本就不會去下片!
總之今晚他過得好艱難,生怕在床單被褥裏畫地圖。
大半夜時他索性坐直身子,不再自我壓製了,而是刻意在心中回放慢鏡頭。
良久之後,伴隨著一陣劇烈的顫抖,他頓覺一切索然無味,人生觀仿佛得到升華。
世界如此美好,我的內心一片祥和,朦朧月光穿過窗簾揮灑在床榻上,是如此的皎潔。
終於睡個好覺,他早上起床時精神抖擻。
今他本打算去石錘科技,但卻沒能成行。
他剛起床便收到一條斬妖信息係統裏的消息,提示為陌生人,點開後發現是沒加好友的向萌發來的。
“那個,沈哥在嗎?我是向萌,很抱歉打擾你。請問你有空來參加程亮與螳螂的葬禮嗎?”
向萌的語氣很怯生生的,不算正式的邀請,大體是她個人的想法。
按照部裏的規則,類似葬禮通常會有一名戰鬥部副部長級以上的領導參加,別的就是犧牲成員在現實生活中的親朋好友,以及在部裏交情特別近的隊友或是朋友,犧牲時同出任務的同事通常也都會參加。
沈崇以前與向萌的第二中隊打交道不多,此外他是編外人員,所以不在參加葬禮的官方名單內。
但向萌猶豫再三,決定以私人名義邀請他,仿佛是害怕他不答應,順便又原因,她再發來第二條消息。
“程亮生前很崇拜你,所以,我想如果你能來的話,他會很高興吧。”
沈崇毫不猶豫一口應下,換上身純黑西裝,驅車出門直奔葬禮地點。
這是他第二次參加葬禮,心態與上次倒有所不同。
他多懂了些道理。
大家沉默,並非無話可,相反,卻有很多話,但不出口。
在場中人裏也有普通人,也不太方便。
葬禮的環節與上次沒什麼區別,就連程亮家屬的哭聲聽起來都似曾相似。
人世間歡喜的事千千萬,但悲傷卻都異曲同工。
失去前程,失去朋友,失去親人,或者失去希望,總是失去了些什麼。
伴隨著葬禮司儀宣布禮畢,程亮的棺木被緩緩放入烈士墓中,葬禮宣告結束。
沈崇觀察著在場每個人的表情。
他不是第一次參加戰友葬禮,別人更不必多。
見多了生離死別,大家仿佛變得麻木,但這麻木並非心如止水,而是在一次又一次閱曆中,心智慢慢變得堅韌似鐵。
並非每個人都能扛得住,斬妖裏也有很多正式成員最終選擇轉為編外,但更多的人留了下來。
要麼在失去中變得脆弱,在脆弱中沉淪,要麼又從沉淪中爬起來,用仇恨與信念支撐著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的變強。
沈崇不得不承認一點,哪怕他一直保持著編外人員的身份,但斬妖這個組織卻擁有強大的感染力。
他慢慢的喜歡上這個組織,喜歡上這組織裏的人。
似鬆似緊的管理模式讓斬妖既鐵血,卻又充滿了家庭般的溫暖,利益與信念將這個特別的群體牢牢綁在一起。
如今的他倒是勉強混出點名頭了,但當初他剛以黃級六品的修為成為編外人員之際,卻從未有人欺淩壓迫過他。
無論是級至尊,又或是地級大佬,又或是玄級強者,從未給他甩過臉色,大多和顏悅色。
要不是他知道這些人的實力,有時候簡直會以為他們都是假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