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雪寒
那天下午,你打來電話,告訴我你就要離開,當時我隻是輕輕地應著,寥寥數語後,我雲淡風輕地說出祝你一路順風的話語,隨即掛斷了電話。
我與你相識在《音樂情懷》的電台節目裏,而今音樂依舊,情懷依然,你我卻要分別,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緣分如此?你說相逢是份緣,不然為何那個平常的下午,正在睡夢中的你竟被收音機中那篇文章驚醒了,你在後來的信中說沒想到世上竟然有那麼深的友情,於是,一封信聯絡了你與我。
伴隨著第二封信的到來,你說我的名字那麼浪漫而又富有詩意,是不是人如其名?我啞然失笑,我隻是一個平平常常的女孩,隻不過愛笑愛鬧,頗有男孩性格。
在你的再三要求下,我給你打了電話,沒想到你卻不在,是緣淺嗎?我相信是緣淺,不然不會在你即將畢業的時候認識了我?不然不會幾次打電話都找不到你?我們短暫的相識就如兩片浮萍在浩淼的大海中相遇,相遇了,而後便各走各的路。隻是後來有些埋怨,為何當初沒有好好珍惜彼此的緣分,茫茫人海中,你我因緣際會,相識在電波中,相識了便是朋友,這是當初你說的,你可還記得?
還記得那個春末的下午,和風暖陽,你我相見在那棵榕樹下,來來去去的人群中,我與你淡淡一笑,認識了彼此,仿佛上蒼早已注定你我會成為朋友,這份緣難道還淺嗎?其實,緣深緣淺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快樂已如一幀照片定格在我心靈的深處。之後,我與你一起走在太陽花盛開的校園裏,那時節,春光燦爛,比春光更燦爛的是你我的笑臉。
可還記得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我與你站在宿舍的陽台上,如相知許久的老朋友暢談著;聊生活、聊校園的趣事,也聊我們共同的愛好——文學;可還記得那個太陽花盛開的季節,如雲霞的太陽花鋪滿了校園的角落,也將相識的喜悅鋪在你我的眼底;可還記得那個華燈初上的夜晚,你我漫步在公園,漫無邊際地走著,在草坪的小路上,你我踏著節拍,輕哼著周華健的《朋友》;可還記得你還說相逢是首歌,那麼相離是不是一首淒婉的歌?曲終人散後,你我都已走遠,那麼,曾經的記憶是否也如歌般隨風飄散?
你就真的如陣風般在我的記憶裏成了過客,等到我想與你共看落花落日時,竟沒有了你的音訊。因為當時不知珍惜,任憑緣來緣去,於是,今日我隻能在電波的彼端用不是言語的言語,但願曾經的歌聲在你的記憶裏還留有痕跡。那麼,已在南方的你,心裏可曾有這份感應?
“你曾對我說。相逢是首歌,同行是你和我……”當《相逢是首歌》緩緩響起,曾經的相遇如在昨日,也在我的雙眸深處升起一片幻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