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一道眼神,沒有說出來,可趙青卻看出來了,他看出了黃老的決絕,他看出了自己在黃老的眸子中就是一個跳梁小醜,他似乎看到了未來,看到了自己一無所獲,所以,他憤怒了,他抓狂了,躲來一根鞭子,用盡力氣,狠狠的揮在了黃老的身上。
“啪!”
又是一大蓬血花。
“啊~~~!”
黃老疼得要死,在慘叫著,隻是他的聲音,比起之前,已經很弱了。
太痛了,痛得他,難以接受,那左眼處,因為有一道鞭痕,所以,睜不開,他隻有抬起頭,睜著右眼,在看著趙青。
他那依舊還沒有掉光的牙齒,早就變成了血紅色,和著血,死死的咬在一起,因為大力,那牙齒都在微微搖晃,有全部一下子掉光的跡象。
他的眸子中,沒有嘲諷,沒有鄙視,沒有不屑,唯有笑意。
一股令人難明的笑意。
因為,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趙青的惱羞成怒。
他看到了,自己的堅持,起了效果。
他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
而這,卻讓趙青愈發的抓狂。
因為,他也是個老頭,體力不強,全力揮出一鞭後,短時間,揮不出第二鞭子,所以,他憤憤的,扔掉鞭子,在下著命令,“打打打,給我打!”
而他自己,則是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在看著這一幕。
似乎,黃老的慘狀,才是能平複他心情的最好良藥。
“啪!”
一鞭子揮來,嗚嗚作響,上麵的倒刺,尖銳而鋒利,在狠狠的打在黃老身上後,猛地一拉,那密密麻麻的倒刺,就卷著一塊塊細小的肉絲,回到了壯漢手裏,一滴滴猩紅的鮮血,順著鞭子,流淌而下,顯得陰森而猙獰。
這簡直就是一把虐人利器。
“啊~~~!”
黃老雖在慘叫著,但氣息越來越弱,若被這樣一直打下去,他遲早會死的。
“先停一下。”就在這時,趙青揮了揮手,兩個壯漢停下。
而黃老則艱難的抬起頭,看了過來,隨即,他張著嘴,露出血紅的牙齒,和著血,一字一頓,極為堅定的說道:“趙、青,別、費、口、舌、了,我、不、會、說、的!”
說完,他還大笑了起來,那蒼老的臉旁,在鮮紅的血液,和花白的披散著的頭發的映襯下,顯得相當的詭異。
恍惚間,他似乎成了那抗戰時期,被倭國抓住的,那寧死不屈、為了一份堅持而拋頭顱灑熱血在所不辭的英雄。
“你們,也隻能做到這種地步了。”他哈哈大笑。
“你想多了。”趙青臉色陰沉,冰冷似水,有著一股滔天的怒氣,在胸腔中醞釀著。
黃老現在還能笑,還是在嘲諷他,這讓他怒火衝天。
一個就要死的老家夥,鄙視自己?
這一次,他喊停,可不是為了詢問黃老願不願意說那兩個字,而是轉頭冷笑著,對著兩個壯漢,吩咐道:“給他嘴裏,塞上棍子,不要讓他咬舌自盡。”
“是。”一個壯漢點頭,拿起一根棍子,走到黃老旁,硬生生的將棍子塞進了他的嘴裏。
其實,說句實話,這棍子是無用的,黃老若會咬舌自盡,早就自殺了,還會等到現在。
“接著打,這一次,打慢一點,打得太快,這家夥,突然掛了,那就沒意思了”接著,趙青一臉冷意,這樣說著。
黃老‘冥頑不靈’,一直不肯說出那兩個字,還嘲笑自己,這讓趙青徹底失去了耐性,現在的他,就隻想發泄,把心中的那股鬱悶+氣氛,全部發泄在黃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