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天地暗淡,景色不可見。
在一場大清洗下,華京市燈火通明,各種聲音,此起彼伏,響徹不絕,似欲撕裂整片天地。
很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互相詢問間,也是一陣迷茫。
但是那刺耳的警笛聲,飛機的咆哮聲,都在昭示著,這裏在發生了一場大地震。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新聞的出現。
不過,除了華京市,其他的地方,卻極為平靜,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這是一處平原,廣闊無垠,有著農田密布,不時地,還有著村舍點綴其間,不過,因為是晚上,人們熄燈睡了,這裏很黑,一片安寧,就連狗吠聲也沒有。
剛轉至新的一天,天色最黑時,兩道金色的光點,從極遠處飛來,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終,掉到了一處田地裏。
“哥,你怎麼了?”斷臂的男子,緊緊地抱著那一臉黑氣的哥哥,慘叫著。
“弟…弟弟,我…不行了。”躺在地上的哥哥,一臉灰敗,眉宇間,黑氣籠罩,連話都斷斷續續的。
他的魂,被錢不夠的刀氣所侵蝕,又中了兩種奇火,能撐到現在,已經算很強了。
“不~~~!”那弟弟慘叫著,眸子中,盡是淚光。
“弟…弟,聽…我說…”哥哥掙紮著,嘴巴裏響起抽風匣般沉悶的聲音:“記住我的話,不要找錢不夠複仇,你…打不過他的…我們都小瞧了他。”
“這怎麼行?!”哥哥成這樣,正是拜錢不夠所賜,即將隕落,哥哥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弟弟死死的搖著頭,不同意。
哥哥死死的看著弟弟,可弟弟就是不同意,他心中一上火,張口,‘噗’的一聲,一口逆血噴出。
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染紅了他的臉龐,也染紅了下麵的土地。
“哥。”
那哥哥本就快死了,再吐一口血,死得更快了,眸子中,都沒有色彩了。
弟弟見狀,心中愈痛,可看著哥哥那乞求的眼神,那臨終的遺言,他最終點了點頭。
“我…要…你…發…誓,以…我…的…名…義…發…誓…”哥哥艱難地,一字一頓的說道。
弟弟糾結了一會,可哥哥臉色愈黑了,他隻能趕緊的,舉起手來,望著天,說道:“我卓地,以哥哥卓天的名義,發誓,此生絕不親自找錢不夠的麻煩。”
不過,他這個誓,發的很巧妙,是自己不動手,但並不意味著,他不能找別人來。
這個仇,他是一定會報的。
“哥哥,這樣可以了吧。”發完了誓,卓地低頭,看著哥哥,卻發現哥哥,已經閉上了雙眼。
他身體在顫抖著,伸出手,摸了一下哥哥的鼻子,呼吸全無,卓天還沒聽完誓言,就已經死了。
“不~~~!”
空曠的天地間,響起了一道撕心裂肺、悲痛欲絕的慘叫聲,那聲音悲痛,淒慘無比,驚醒了一些百姓,嚇得他們瑟瑟發抖,捂住了被窩,不敢聽。
就這樣,卓地抱著哥哥的屍體,在這田地中,呆了一整夜。
直到淩晨,不遠處的村舍中,傳來一陣狗吠聲,還有著炊煙生氣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抬起了頭,那一張臉上盡是呆滯,眸子中沒有痛苦,沒有仇恨,盡是麻木。
麻木的眼神,麻木的臉龐。
這是一股哀莫大於心死的悲哀。
最終,他抱著哥哥的屍體,離開了,趕往了那神秘的太陽神宮。
過了不久之後,一條狗,聞到了鮮血的味道,跑了過來,引起了不少人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