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拉郎配(1 / 3)

出租車開向富苑小區——馬利宇之爹前年給他買來準備結婚的房子,我們的腐敗大本營。透過車窗,可以看到省城的很多地方都在大動土木,這幾年中央下達了開發老工業區的號召,省城自然要積極響應,其實無須中央的號召,省城也會積極落實的。說來奇怪,省城曆屆的市長好像都是工程係的高才生,對於大興土木這種事情一直保持著高調的熱情,上屆市長就有一個耀眼無比的美名——李大扒。這個扒字按照老百姓的分析,有兩種含義,一種是扒房子,另一種就是扒褲子。當然這些事情很可能是以訛傳訛,具體情況怎樣大多數人都無法得知,但是謠言的威力是不容輕視的,以至於到後來,李市長這一雅號的第一層含義,已經逐漸被民眾忽略不計了。

車子駛過立交橋,兩個做短打扮相的年輕女子背影出現在我的視線裏,望著她們走路時此起彼伏的屁股(醫學說法叫臀部),我不禁感慨美女果然是養眼的最佳選擇啊。嗯?剛才胡遠山說有美女列席是什麼意思,莫非號稱不近女色的馬利宇和王占元都墮落了?短短兩個月沒見,不應該出現這種巨大的反差啊。

見我的眼神又有些飄移,劉思雨碰了碰我的胳膊,“想什麼呢?”我連忙收回目光,在她的耳邊悄悄說,“想一會用什麼姿勢呢。”劉思雨不動聲色地狠狠掐了我一把,我強忍住劇痛撇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注視。

胡遠山開門後的表情果然無比豐富,他肯定沒料到我居然會帶了個女人過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用老人家的口氣說,“小鬼,接待工作的質量有待提高喲。”胡遠山愣了一下,沒搭理我,倒是堆出一副春天般的溫暖把劉思雨迎進了屋裏。

換鞋的時候我掃了一眼客廳,那裏橫七豎八,哦不對,應該說亂七八糟地坐了一堆男女,男的裏麵我就認識王占元、馬利宇、張鵬和胡遠山,女的裏麵就對馬利宇的女朋友呂小惠熟悉一點,剩下的那些牛頭馬麵全是生麵孔。呂小惠在我換好鞋之後給我介紹了一圈,那三個看起來飆乎乎的傻老爺們是馬利宇的同事,剩下那幾個是呂小惠的同事和同學,也就是嗷嗷鐵的好姐妹那種。我一一和男的握手和女的點頭,劉思雨則在我開口之前就大方地自我介紹了一番,當然,隻是報了自己的名字,這點叫我很是欣慰,給我解決了不少技術上的難題,有家教的孩子是不一樣啊。

寒暄了一圈後我突然反應過來,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拉郎配,文雅點說法叫聯誼會嗎,肯定是呂小惠的主意,這個女人對於幫人介紹對象有著強烈的興趣,我曾經委婉地勸過她別總這麼熱情,這樣的事兒免費的叫紅娘,收了好處的那可就是拉皮條了,當時在場的老爺們全部哈哈大笑,我則小小地領教了一次呂小惠的白眼。

呂小惠的白眼翻得還是很有水平的,她鄙視某人或某事的時候,可以把黑眼珠完全上移到眼瞼之下,這可比一般的斜視或者蔑視高了一個檔次。在某個隻有男同誌的場合裏,我用一種豔羨的口吻盛讚馬利宇,“呂小惠的白眼肯定是你給鍛煉出來的,飄的時間太長,眼珠子都拽不回來了。”馬利宇還認真地思考了半天,給了我一個精確的答案,“應該不是,我剛認識她的時候,她就總對我翻白眼了。”我走到馬利宇的身前,摸了摸他的頭歎口氣道,“好一頂綠帽子,居然隱蔽了這麼長時間。”到這會兒馬利宇才反應過來我以什麼立場分析呂小惠愛翻白眼的習慣,看來我的朋友都是厚道人呐。

幹坐了一會兒後呂小惠看出了大家的尷尬,提議組織組織撲克局,反正離晚飯時間還早。既然主題已經明確了,大家也都放開了拘謹,按照對眼的程度組合成了不同的搭檔,四人一組開始刨妖。我玩牌水平一直比較臭,也不願意看著左右相鄰的狗男女在那裏眉目傳情,索性和劉思雨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那邊王占元叉著腰站在陽台上打電話,看來這王總還真是日理萬機,忙到把馬子的時間都沒有。胡遠山正在和一個五官搭配異常模糊的搓衣板搭檔,這孩子有個缺點,對著異性的時候經常性地放不開手腳,要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可以說這孩子很有紳士風度,我倒是懷疑丫有點變態心理,據我的觀察,他對波霸一概無視,這些年來處的對像全都是太平公主,丫可能有戀童癖,我曾經私下對馬利宇說,馬利宇的回答是,“你真是閑的。”

我沒閑著,張鵬倒是閑了出來,號稱一定要體驗全國各大城市的深度和濕度的辣手摧花君居然閑了出來,乖乖地坐在沙發上陪我和劉思雨看電視,這絕對是件不可琢磨的事件,我扭頭問他怎麼不去打撲克,張鵬把屁股躥了躥,悄悄湊在我的耳邊說,“慘不忍睹呀。”我嘿嘿一笑,不能怪張鵬眼光太高,按照一般人的審美標準,呂小惠的姐妹們確實隻能劃歸到綠葉檔次,而此時迫不及待地與綠葉們搭上檔的紳士們,就隻能用饑不擇食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