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在紙上,用筆與格尺,精確的畫著村子的布局,對於村子,這些日子我真的很熟了。我畫寫這些時,張金鳴總想和我搭話,但我從來不回他的話,後來他也就不與我搭話了,雖然他好奇我到底在做什麼。
畫了半晚上的村子布局圖,精確了很多,最後,我依然把圖紙給燒了。張金鳴奇怪,我忙活了一晚上,結果竟是我燒了自己的圖紙。當然對於我自己,無所謂,因為村子的詳細布局,我真的精確記住了。
而其它人,“生”組織的人,根本沒有在意我。的確,現在我李平,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個奇怪的人,就如我剛見他們時感覺他們是奇怪的人一樣。
……
2017年1月26日早上,我被安排上了一輛suv。車子開動,應該按前天華春的說法,向吉林市方向開去。當然,我依然被蒙上了雙眼。被蒙上眼睛前,我看了下車駕駛位置的儀表盤,時間顯示:8點34分。
過了一段時間,車子停下,我雙眼上的“黑遊泳鏡”被拿下,我恢複了下視力後,馬上去看車儀表盤,時間顯示:11點26分。
再看周圍,的確,是吉林市,我熟悉這裏。
經過我的觀察,我從村子來到吉林市,用了將近三個小時。當然不排除他們繞路來迷惑我,但這個時間很有意義,最快隻有三個小時,起碼證明,我在的村子,就是在東三省,而且最大的可能在吉林省。再加上我在村子測量的數據與精確的村子布局圖,隻要地理知識學得好的人,能猜出個大概。
接下來,他們離開了,我暫時自由啦。自由真的太爽啦。
這時,我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我沒有手機呀!
現代社會的人,沒有手機哪怕一刻,都會感覺到難受。但我經過了這陣時間後,好像習慣了沒有手機的生活,所以離開時,竟忘記了向他們要我的手機。當然,我向他們要的話,他們也未必會給我。不過也沒什麼,我可以買。換個手機號吧,我計劃著。
錢包一直在我身上,我有些錢,銀行卡也在,所以買手機還是可以的。臘月二十九,電信營業廳不是很忙,很快,我便買了手機並辦完了業務。我又有手機用啦!
這時,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是:童心天當時給我的一百萬塊錢,最終還是在她那,我依然沒有撈到呀!
……
我買了汽車票,向自己老家而去。
……
2017年1月26日下午4點,我在大客上,看到了自己十分熟悉的村子,那是自己生活過十幾年的村子,感覺別提多親切了。
我拿起新手機,回想著父親的電話號碼,播了出去。電話沒人接,我明白,我爸媽都有不接陌生號碼的習慣。
下了車,我緩步向村子走去。剛到村口,我便看到一人,這人我認識,我的堂弟,李凡。
“喲,這不我大哥嘛。”李凡先向我打了招呼,然後小跑著向我而來。
李凡,我二叔的兒子,我的堂弟,比我小四歲。人一米八的大個,人很壯。他現在做什麼職業,我不太知道,但他的村子裏的影響力,還是挺大的。用我們那兒的話來說:他就是一個大混子。李凡初中畢業就不上學了,跟著二叔幹點零活,這在農村很正常的情況。李凡人長得高大,別看學習成績差,但打架是個好手。在上學時,打架的能力就在村子很出名,二叔為此十分頭疼。而且這些年,好像成了村子裏的一霸,一般人不敢惹他。不過有一點還行,就是他不欺弱小,而且村子人與外村人發生衝突,他絕對幫村子裏人。當然,對於二叔還感欣慰的是:李凡除了打些架,不幹別的,殺人放火的事,李凡絕對不幹。所以李凡除了被派出所警察教育過幾次外,還沒犯過嚴重的法,犯罪的事就更遠離他了。最重要的一點,他對我很好,不是因為我幫助過他什麼,而隻是因為我是他唯一的堂哥。
“你幹啥去呀?”我問他。
“去鎮裏超市買點小吃,我爸我媽就知道買魚買豬肉,光這些下酒咋夠。”李凡道,同時指了指他拎著的鼓鼓的大塑料袋。李凡很愛說話,起碼比我愛嘮嗑。
“走吧,我都好久沒回家啦,元旦都沒回來。”我道。
我倆一起繼續向村子走去。
……
李凡路近,先到家,他讓我去他家,我沒有去,我一定要先回我家。
我來到了我家的院門外,大門沒關,我直接向院裏走去。
房門開啦,我爸出來了,對著我道:“還以為過年你不回家了那。”我爸調侃道,臉上帶著笑容。
我咧嘴一笑,道:“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