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嚴座最後一個字說完後,我突然感覺渾身一涼,然後胃裏一陣翻湧,我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吐出來的,居然是黑紅色的帶著濃濃臭味的液體,那種液體像血又不像血,有點像豬血旺子,但是比那個顏色更深。
我吐完後,頓時感覺渾身通暢許多,站在一邊的平頭小夥拍了拍我的背,說小孩,還是你有福氣,碰到我們嚴座了,不然,你這關很難過去啊。
我那時候還小,也沒什麼禮貌,雖然心裏明白可能是嚴座救了我,但是連謝謝都不好意思說一個,反而有點害羞的趕緊下床走出房間去了。
我衝出去後,媽媽和很多人正在大廳裏麵站著,媽媽看到我出來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趕緊低頭擦了擦眼睛,朝我奔了過來。
嚴座緊跟著出了房間,拉我走出屋外,讓我再聽聽聲音,我仔細一聽,又聽到了若有若無的那種牛叫,不過不是從傳牛山傳過來的,而是從村子下麵一點電站的方向傳過來的。
我指著電站方向,和嚴座說那東西好像走了,現在在那邊叫了。
嚴重趕緊對身邊的平頭小夥說走,叫他們準備一下,我們去看看。
我們還是昨天去絕牛山那幾個人,上了昨天的那條船。今天的水,比昨天還要大,不過還好,浪不是很高,而且有很多大樹露出水麵,我們的人一邊努力劃槳,一邊攀著露出水麵的大叔樹枝前進,我和嚴座坐在船頭,看著很多浮在水麵上的豬啊,雞鴨啊,狗啊,甚至還有牛的屍體,心裏想著,要是能撈些起來,煮著吃了就好。
嚴座似乎知道我心裏想著什麼,從他包裏拿出一包蛋糕給我吃,說實話,那真的是我第一次吃蛋糕,也許是我餓了,也許是那蛋糕太好吃,我幾口就吃掉了,嚴座又讓其他人把他們包裏的蛋糕拿給我吃,我吃了三包後,雖然還想吃,但是沒好意思吃了。
船越來越靠近水電站了,本來水電站那裏是一條江的,現在這條江變寬了很多倍,一片黃茫茫的水,還好,水電站的那個兩層半的屋子,第三樓那半層還在,在船行走的過程中,我就隱約聽到了一句類似牛的叫聲,就是從水電站那塊傳過來的,我指著水電站那半層露在水麵上的房子,和嚴座說聲音在那裏發出來的,嚴座便指揮著大家劃槳朝水電站那裏靠近。
我們的船終於來到了水電站的房子,靠在露出水麵的那半層樓那裏,大家都爬到了那半層樓上麵,焦急的等待了起來,我知道他們是在等著我通過聲音辨別那類似牛的叫聲的方位,也焦急的等待著那個聲音再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