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趕緊說別,這個東西,這個東西不能丟,還有用,沒用的話,也不用埋這麼多年了,秀娘說一邊走過來,伸手在桶裏麵翻了翻,把胎盤裏麵翻弄了一會,居然翻出一顆黑色的圓形的和乒乓球差不多大的東西來,把這個東西放進一個瓶子裏麵,再放進了包裏然後抬頭看著我說天藏,你家裏有鍋灶吧。
我點了點頭說當然有,這是廚房,秀娘看著陳潔說潔,你去弄些艾藥過來,弄一斤左右就夠了,然後把這胎盤喝著艾藥一起放進鍋裏,倒五十斤水進去,一直把水熬幹,熬成糊就行了。
我看著秀娘說不是吧,這東西都這麼臭了,還要放到鍋裏麵熬啊,秀娘笑了笑說現在是臭,熬完就不臭了。
秀娘說完把桌子上麵的東西全部放進了匣子裏麵,把匣子蓋好交給我,讓我把匣子放好來,她現在幫我找找看,我老舅婆哪裏去了,又讓我去我老舅婆家裏找點關於老舅婆的東西,最好是能找到一些老舅婆的頭發,如果實在沒有頭發,就找一些她穿過的衣服也行。
我點了點頭,把木匣子放好後趕緊出去了,一出門,我就小跑了起來,我並沒有往老舅婆家裏走去,而是先去了水牛家裏。
水牛家裏的門打開著,我一進去,水牛那粗壯的老婆在井邊洗衣服,水牛搬了個凳子,坐在門口,水牛的變化太大了,以前粗壯的和水牛一樣的身體,現在一下子瘦了很多,瘦的我都有些認不出來了,臉色也蠟黃蠟黃的,眼睛有些凹陷下去,以前一直自然豎立起來的頭發,現在也沒了生氣,耷拉在腦袋上麵,還多了很多白頭發。
水牛看到我,抬起頭盯著我,眼睛裏麵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傲氣了,有氣無力的說你是回來找你老舅婆的吧,你老舅婆把我家害成了這個樣子,用她的犁頭,埋在我牆下,給我加使道術,現在我家也敗了,你要是要來找我報仇,那就來吧,我這把骨頭,就給你拿去吧。
水牛說完猛烈的咳嗽了起來,水牛老婆停止了洗衣服,一下子串進了廚房裏麵,很快就拿了一把菜刀衝出來,用菜刀指著我說姓吳的,你一外姓人,跑到我們村上來作威作福,我家裏都被你一家子人害成這個樣子了,我家阿才也被抓了,你還想怎麼樣,快滾。
我本來來這裏也是想看看水牛怎麼樣了,本來想來和水牛理論一下,如果水牛還理直氣壯的話,我會考慮再次修理他一下,沒想到現在水牛蒼老憔悴成了這個樣子,又有些於心不忍了,這時候,我一眼看到水牛大門上麵吊著的一把幹了的稻草,那是我們那裏的一個習俗,哪家出了橫死的,一定要在大門上麵掛一把稻草。
一看到這把稻草,一種複雜的感情馬上浮上了心頭,我馬上轉過身,往外麵走,也不理會水牛老婆還在後麵潑婦似的大罵了。
我很快走回到老舅婆家裏,在老舅婆家裏找到了她的那麼梳子,從梳子上麵弄了些頭發下來,用紅布包好,然後急急的跑回家裏。
秀娘從我手裏接過用紅布包著的老舅婆的頭發,然後盤腿坐了下來,打開紅布包,把裏麵的頭發拿出來,揉成一團,然後讓我去拿了些糯米和碗過來,把頭發和糯米扣在碗下,然後喃喃的念了起來,一邊念,一邊緊緊的盯著碗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