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後博寒
當我仰視那虛無縹緲的煙花在天空綻放,散落之間,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我靜靜地歎息著那美麗的凋逝,華麗的落幕……
——題記
我是世界上最寂寞的王子。
總是有那麼多自稱熱愛文學的前輩,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定義我們這群寂寞而又熱愛文字的少年,他們說我們是最幸福的人,他們說我們總是虛偽地擺出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他們說我們是無病呻吟,他們說我們從來都不懂得什麼是寂寞,什麼是哀愁……外麵下著淡淡的雨,雨裏夾雜著安靜的味道,閉上雙眼去體會,你才會發現,那是真正的寂寞和哀愁,我們從來都不是無病呻吟,我們隻想把憂傷的文字留在紙上,把燦爛的笑容留在臉上,難道我們有錯嗎?不斷地問自己是否真的厭倦了春天的繁華天真,後來才知道,我是真的不喜歡春天,寧願沉浸在秋天的消殘記憶中,也不願意麵帶笑容行走在春天的百花叢中。為什麼?因為,所以……
春天象征著我的童年,童年的畫麵浮現在腦海中久久不能抹去,或者是開心的,或者是不開心的。可是,每次想起,我都會暗自神傷,因為那些歲月都已經成為過去,過去的也就過去了,不會回來,純真已經消逝,幼稚已經無存。我不是想要用一種所謂“成熟“的語氣來談論一些事情,隻是,當你將過去的五顏六色與現在的灰色進行對比時,你會不能接受這淺淺的憂傷。
吳銘篆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可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他帶著對父親的愧疚,帶著我的遺憾,帶著他自己的夢想,走了……
曾經,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孩子。當我們天真地撿起麥穗,走在麥田裏,嬉戲打鬧時,我們忘記了時間,夕陽照在我們稚嫩的臉上,我們的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我們互相微笑著,四目對視。看著你雜亂的頭發,誰會想到,十年後的我們居然是如此英俊,我們有了各自的路,我們有了各自的思想,我們有了分歧……
我們走在麥田上,用我們的雙手托起靦腆的夕陽,我們妄想留住今天,想要停留在幼稚和幸福中,可是,事實卻告訴我們,我們無能為力,我們畢竟隻是孩子……
“寒,我們要一輩子做最好的兄弟,你當弟弟,我當哥哥,以後,我會照顧你的!”吳銘篆伸出小拇指。
“好!”我也伸出我的小拇指,“我們拉勾,如果有誰違背了諾言,就被雷公公電死!”
吳銘篆聽了大笑起來,我也笑了,我們用最簡單的言語許下最沉重的承諾……
記得那時的我們簡直沒有任何思想,我們一起做遊戲,一起唱兒歌,一起爬山,一起冒險,隻要有他的地方就有我,有我的地方就有他。我似乎已經將他完全當作哥哥來看待,他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記在心裏,而他也把我當作親弟弟來看,有什麼好東西,他會第一個想到我,我有什麼困難,他也會立即幫我解決,就這樣,我們一起走過了童年的那段短暫而又開心的日子……
在我的印象中,初一是最後的一段童年時光,過了這一年,童年也就宣告結束,沒有人可以找回更多的時光去演繹童年——包括我。
從小,我就是一個內向的人,我從來都不喜歡在人群中擁擠,我怕別人會傷害我,我也怕我會傷害到別人……
我一天比一天沉默寡言,我變得多愁善感,無論是悲傷的景還是悲傷的事,都會讓我難過很多天。有時,我也會很冷漠,誰若是對我說話,那麼,他將聽到的是最簡單的言語,我會盡量壓縮對話的內容,我寧可將話語放在心裏,也不願意說出來,這是不能說的秘密……
吳銘篆還是一樣關心我,除了他,我沒有任何朋友。當我落寞地想要落淚,他會來安慰我,他的性格比我陽光,但是,他卻比我細膩,一個動作,一句話,一個微笑,都可以看出朋友的真正含義,我似乎覺得他生來是為了和我結為兄弟的,哥哥永遠會照顧我,哪怕為我受傷……
我一天天消沉,在老師和同學的排擠下,我會想到童年和吳銘篆一起的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我們走在麥田上,沒有煩惱,沒有憂愁,隻有簡簡單單的嬉鬧和安靜的言語。
我們都是俊秀的少年,我們有著很相似的臉龐,線條分明,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晶瑩剔透,透露出淡淡的紅……我們前世一定是一家人,而今世,我也是他的弟弟,永遠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