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陸揚這種冷嘲熱諷的言語打擊,兩個月來,章韻溪早已做到權當聽不見。
從最初的暴跳如雷、怒不可竭,到現在的充耳不聞,甚至神色如常的還以顏色,可謂是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章韻溪認為,陸揚這種人就是典型的‘麵冷心熱’,十足的刀子嘴豆腐心。
兩個多月以來,章韻溪已經聽到過無數次類似的言辭,可一旦自己遇到危險,陸揚卻會毫不猶豫地出手相救。
雖然每次出手都免不了奚落她一番,但陸揚的種種舉動,無疑表明了他沒那麼絕情。
又一次聽到陸揚的冷嘲熱諷,章韻溪繃著臉瞥他一眼,冷聲道:“陸揚,本宮告訴你,要不是看在你對本宮有救命之恩,本宮早就跟你翻臉了!”
陸揚不置可否,平淡道:“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章韻溪瞅了瞅前方霧靄迷蒙的山林,問道:“我要是進去,會怎麼樣?”
“不怎麼樣。既然是馭靈門後山禁地,自然有威力巨大的防禦法陣。你若敢上前,我會留下替你收屍。”陸揚說話的同時,轉身就走。
章韻溪氣的咬牙切齒,無奈隻能舉步跟上。
之前的數十次經驗告訴她,聽陸揚的準沒錯。
陸揚在章韻溪的眼裏,最初隻是言行冷漠的真氣境武者,後來變成了無所不知的神秘人,再後來成了無所不能的怪胎妖孽。
不但能夠預知危險,還身懷威能恐怖的玄奇秘術,對劍道一途的種種玄妙,更是知之甚詳,令章韻溪一路上大開眼界,驚歎不已。
相較之下,同樣是真氣境初期,章韻溪覺得自己簡直不堪一提,根本沒法比。
最初,章韻溪為了摸清陸揚的底細,曾旁敲側擊的問:“你是不是某個宗門聖地的天驕弟子?現在正入世修行?”
陸揚的回答是:“我又不是那群腦袋上沒毛的禿驢,入什麼世?不用亂猜,我是散修出身。”
章韻溪聽聞此言,不由得嘖嘖稱奇,感慨道:“這世道越來越難混了!你這麼厲害的人,都淪落成了散修,那我豈不是沒臉見人啦?枉我苦修多年,耗費無數資源,結果連你這麼一個散修都比不上,唉……”
章韻溪這個晉陽郡主之女,往好了說叫做:不拘小節、性情直爽。往壞了說那就是腦袋不正常,嘴碎的令人煩不勝煩。
陸揚甚至一度懷疑,自己當初為何要救下這麼一個蠢貨?除了模樣還算過得去,根本就沒一丁點的女人味。
每每想起這一點,陸揚就長籲短歎,心中百感交集。
不過,與章韻溪結伴同行,倒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不會感到寂寞,這位冷不丁會自稱‘本宮’的家夥,除了睡覺、修煉,嘴基本就沒停過。
幾天前,陸揚曾經對章韻溪感慨道:“你這小女娃娃,心可真大。對我一無所知,卻毫無防備。你就不怕哪天我心生歹念?”
“喲,這位老爺子,您今年高壽啊?”章韻溪雙眼一瞪,陰陽怪氣道:“少跟我裝蒜。你要是心有歹念,早就下手了。哎,不對。我說陸揚啊,你是不是有龍陽之好啊?我這麼一個大美人跟著你,你就沒點想法?”
陸揚無言以對,隻能沉默趕路,對她這種冷不丁冒出來的言談無忌,表示無法招架。
真不愧是自小在軍伍之中成長起來的怪胎,簡直難以形容!
綜上所述,章韻溪雖然有一個挺有韻味的名字,但她這個人……不說也罷。
兩人之間的相處方式,基本都是以鬥嘴貫穿全程,陸揚的言辭犀利,以及章韻溪的什麼話都敢說,可謂是旗鼓相當。
但總體上而言,陸揚呈現出壓倒性的優勢,畢竟實力決定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