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遲一腳把顧采霽踢開,錦繡咬著牙繼續抬劍刺出,卻是被一刀連人帶劍飛出,撞在牆上。耳邊是顧采霽的一聲聲呼喊,錦繡能想象得到少女髒兮兮的趴在那裏委屈難過大哭的樣子。
在繁華城的將近一百,他從來都沒把她弄哭。
一個人,不能守護住自己的父親,不能救出自己的朋友,不能保護心愛的女孩,不能去殺掉自己的敵人,他該有多無助。
錦繡不止一回恨過自己,但這會兒尤其憎恨自己的單薄柔弱。
“我還以為你這乘龍快婿多厲害!還以為你有多絕世才!原來不過如此!”
錦繡沒話,隻是孤獨遲的話句句刺心。
他這一刻才理解到雲山城的花孔雀為何入魔!因何入魔!
他想學印阿三一樣大笑,恍然現,現在連印阿三也已經笑不出來了。
不過是。
執念一字,不得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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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帶著滿身血汙,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雙手在地上瘋狂的摸索著,滿臉卻越來越平靜。
他仍然是閉著眼睛,他想要拿到自己的劍!
他突然摸到一雙鞋子。
不是孫救己,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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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是想管朝廷的事嗎?”
那人沒有理孤獨遲。隻是戴著蒙麵鬥笠,撐著底部尖尖的手杖,從錦繡旁邊走過。
隻見他彎下腰,輕輕的撿起地上的玉佩。“這枚玉佩,是你的嗎?”
錦繡不知道該什麼,他隻是突然想到那家花店的主人告訴自己的話。
不管任何人問起來,都是自己的。
“它是我的。”
孤獨遲舉起黑刀,此刻完全被蒙麵人無視,不得的警告,“不管閣下是誰,這是我六扇門死門辦事,閣下若是有意阻礙,不過死自尋死路。”
自尋死路?多少年沒有人和他這麼話了。
鬥笠人搖了搖頭,然後把剛剛摸到劍的錦繡拎起來。
“喂,你是誰?快放開錦繡?”
顧采霽的一聲大喊,把孤獨遲喚回神,不再受那人氣勢所攝,黑刀飛出。
鬥笠人隻是輕輕揮了一會手杖,孤獨遲就停住了,呆呆的站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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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被那人帶走了。顧采霽努力著起身,現孤獨遲還站在原地,終於鼓起勇氣過去。
“啊…”
少女的驚叫回蕩在巷子中。
原來,刀判官孤獨遲已經死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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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遠處的石塔上,一個人正站在那裏。他手裏是一片花瓣,指尖在細細的撫摸著上麵的紋路。然後把花瓣放在鼻尖,整張臉露出陶醉的神色。
正是錦繡那日遇見的花店老板。
任誰也沒想到,他的輕功竟然如此高絕,連鬥笠人都沒有現他。
也許是離得太遠。
“沒想到,你果然碰到了。”
下一秒,石塔頂上的人消失不見。
一片花瓣還在慢慢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