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聽懷!竟然真的沒擋住了這一劍。他看了,這把名為錦繡的劍。
那一刻,舒聽懷的劍法無限精妙,有如漩渦,有如磨鬥,有如輪盤,講輪回流轉,一切消彌成平湖。不知道有多少次,兩把劍不停的碰撞,隻是雲擊術依舊霸道的穿過了一切,撕開了千重湖,萬重。
仿佛朵朵空悠白雲,飄蕩在如鏡的湖麵上。
即便歲月長歌,催人老去!卻改不了這雲一往無前的決心,攔不住,亦擋不下。
歲月如歌,白雲千載!是最霸道的空悠!
97
劍尖往外流著血,錦繡抽出劍尖。
而那把出無數聲音的湖聲劍,沒有製式的孔竅,隻是掌門的普通配劍。像是哀鳴似的,沿著那道被刺入的劍口,化為彌粉。
舒聽懷像是大湖一樣,無比平靜。他的眼睛,也如湖水,把少年映在了腦海。此刻的錦繡,消瘦,蒼白,沒有血色,可還是站立在他的眼中,撐著長劍,錦繡劍。
一個少女從湖聲殿前跑來,跪在被鮮血染紅的雪白大理石板上。
周圍潔白又肅穆,柳絮飛起,這裏像是真的到了冬。
少女一句話都喊不出來,隻是哭著,張著嘴巴,眼淚往嘴裏流去,保住舒聽懷。
隻有舒聽懷,像是真的聽到了她的叫喊。
爹!爹!爹!…是我的女兒啊。
舒聽懷在曉曉耳邊,“你不要恨他,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跟我姓。但是不能。”
“因為,他的姓和你一樣。他是你的親哥哥,而我不是…”
不是你的父親。
這句話曉曉聽的很清,她鬆開了扶住舒聽懷的手,愣在了那裏。她想比劃,但手卻抬不起來。
不知道什麼,又什麼也不出。
舒聽懷其實早就猜到自己會死,他的傷很重,脈力也難以像以往那樣彙聚。
七脈傳!眉宇卻沒有絲毫情緒。
隻是繼續交待自己的遺言。
98
“我死之後,殺我這人與湖聲再無絲毫瓜葛。曉曉是我的侍女,讓他一塊帶走。”
轟!
湖聲所有人跪了下來。
99
下七劍峰的湖聲。
長老和弟子們的劍出嗚咽。
他們在湖聲冬階之上,舞起了湖聲劍法。
他們念著,聲音逐漸高漲,要傳到上,要響徹大澤。因為他們的掌門,今日死去。他們有正直的,有齷蹉的,有爭名奪利的,等等等等。但他們都是普普通通的湖聲弟子。
此時,他們隻是湖聲門人。
他們一遍遍的念著,舞著。
“春生花。”
“夏盛葉。”
“秋采實。”
“冬根雪。”
“唯有湖涸竭此聲。”
“劍方絕。”
……
湖聲奏樂,竟不愧,於劍峰絕響。
而錦繡,望著眼前的一幕。
突然淚流了下來。
這就是他一生宿命的敵人湖聲啊!四季劍輪的旍旗還在風中作響。
而父親的恩怨,在與湖聲結束的幹幹淨淨。
沒有人攔著錦繡。
血一點一滴的從眉目往下流。
他的身後跟著曉曉。
曉曉看到錦繡手裏撐的劍,突然斷裂。
碎成三截。
而錦繡已經昏倒在地。
湖聲早已從耳入骨,侵入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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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下傳,湖聲之主。
舒聽懷。
沒有人能撐的住蓋世的掌,亦沒有人躲的過四季的湖聲。
如同,擋不住,雲擊術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