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地上還殘存著點點火星,錦州城外已血流成河,旗戈亂豎,橫屍遍野。遠處,營內人影不斷來回,望著北麵的城牆,對牆上衛兵的挑釁視而不見,人人緊縮眉頭而不語。
然而一名輕甲侍打破了沉默“報——稟尤將軍,斥候急迅,錦州城東發現一支不明小隊,僅十餘人,但身未著兵甲兵器。”“什麼?,平民麼?”尤鴻文已卸下了戰甲,擦拭著刀上的血跡。“敵我各還有多少人?”“敵方總數大約五千餘人。我軍弓兵損失不多,還有三千八百餘,重甲兩千五百餘,對麵使用穿甲弓,輕甲損失慘重不足一千八百,還有您調動的三千鐵騎已經到位,隨時待命。其餘均無作戰能力,另外攻城器械損失嚴重,投石機和攻城錘還有重弩所剩無幾。”“哼,他們死守我們就圍著,今夜等其餘龍庭援軍到了一並拿下!”“但那十餘人小隊……”“再探讓斥候查明敵我,如果是若是援軍千萬不要誤傷。”“是。”
見侍衛退下,尤鴻文起身到後帳,跪了下來,對麵是一位身著銀甲的少年,正抱著頭盔坐在椅上望著外麵的星空。“八爺,依您看那支……”“尤將軍放心,半月前龍庭的人不是說要助我們一臂之力麼,大概就是了。”“什麼?僅僅十名布衣就算支援?龍庭都是什麼人啊!就算龍沐瑤再受她爹寵愛也不能這麼玩我們……”“你給我閉嘴!”少年回過頭來“你不知道龍庭是靠什麼打下江山的麼?有那種殺戮武器的存在還需要兵甲麼?”尤鴻文頓時吃了一驚“難道是那支曾經屠城的……”“沒錯,就是他們。還有,”他瞪著跪在地下虎背熊腰的大漢悄聲說道“再敢胡亂說沐瑤我管你是什麼將軍一刀砍了你,退下。”“是……”少年又望著錦州城,三年了,我們回來了。
尤鴻文戰戰兢兢離開,又來到前帳,撫摸著滿是刀痕的胃甲。如果真是他們,還用我們做什麼?這時斥候回來了,“稟將軍,那支隊伍是龍庭的……”“不用說了,你也知道他們的厲害吧。行了,傳令兵聽令!命所有部隊,無論什麼兵種,子時一律衝鋒,所有部隊!”“大人,弓兵也要麼?”“你沒聽清麼!有那群人我們還需要打麼?”“是。”
子時,剛衝上城牆的尤軍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城上火光衝天,五千守軍全部殲滅,無一幸免,找不到一個活人,屍體大多都被被燒焦。城東,身著銀甲的少年,正等著什麼人。“來了啊?”一襲紫紗,踏著紫雲靴,腰著白玉環,頭帶翡翠簪的少女走了過來。“用得著這麼多人麼,毅諾一人就夠看了吧?”“嗬嗬,他們先回去了,再說為你多叫點人才能顯出我罩著你嘛。”少女輕撫著他的臉頰“你還沒長大呢,我要走了,明天得回龍都,涯非明天的加冠禮“反正來這裏就是為了看看你,你又要走,讓我送送可以麼?”“當然,小子你那姑娘怎麼樣了?”少年的臉上略過一絲悲傷,沒有說話。“沒關係,小小衛統,待姐姐高興就幫你滅她國!”“不用了……”他苦笑著“也沒什麼啦……我們走吧。”兩人向東走去,背著滿是火光的錦州城,對地下巨大的黑影視而不見。
錦州城城府內,尤鴻文正焦急地對著剛進門口的人道“八爺,您可算回來了,這戰場上您可不要一個人亂走啊,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向您父王交代?”“行了行了尤將軍,父王不知道我你還不知道麼,這身鎧甲足夠了。話說錦州城拿回來了,父王終於可以重新稱皇了吧。”尤鴻文還沒說話,一名紅衣信史闖入。“什麼人不通報就敢闖入!”輕甲侍橫刀向來人抵去。“放肆!”尤鴻文大怒“你是哪個營的,八百裏加急紅衣都不知道麼?怎麼當上輕甲近衛的?”“行了尤鴻文,看看來信吧。”少年不耐煩道,信封上的紫印讓少年突然不安。“錦家密簡?拿來!”他奪了信拆開,信上隻“江故已反,八弟速歸——櫻蕭。”“三軍聽令,錦江故已反,三千鐵騎隨我急行軍火速至浮城,其餘人馬守護錦州城。尤鴻文召後方九萬援軍繼續收複夏衾!”“八爺,隻三千鐵騎足夠?”“你放心。”他搖搖手上的信號彈,“叔叔若是不從,別怪我不講情麵了。”尤鴻文看著遠去的兵馬,不禁打個寒戰,那幾年的磨練把他變成什麼樣了,他認識的人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