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頓飯吃的很熱鬧,老人家很健談,時不時地給周小樹倒酒。女兒和老伴還時不時從廚房端出一道又一道的熱菜,弄得周小樹怪不好意思的。特別是那個小女孩兒,一點也不怕生,老是跑到周小樹跟前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還是不是摸摸他鼓起來的口袋,好像裏麵藏著什麼新奇的玩意兒。
酒過三巡,小女孩也犯了困,抓著他母親的衣袖說道:“娘親,困了。今天爹地回不回來陪小鞠睡覺啊?”說到這裏,周小樹抬頭看了眼老人的女兒,又看了眼老人,發現他們的神情都有點不好甚至是有點憤怒。頓時,整個飯桌上的氣氛沉悶了許多。
老人給他女兒使了個眼色,讓她抱著小孩先回裏屋,自己又拿起酒壺往周小樹的酒杯裏倒滿了酒水。
“來來來,恩公啊,咱們再走一個。”
“那個,老人家,我問一句不該問的話。這孩子的父親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周小樹說完便把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老人原本舉著酒杯的手慢慢放下,又快速抬起,將酒仰頭喝盡。
“哎,既然恩公想聽,那老頭子我也不隱瞞了。這件事連鄉親們都一清二楚,說就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老人家看了眼正在裏屋哄孩子睡覺的女兒,說道:“這件事啊還得怪老頭子我瞎了眼啊。。八年前,這地方下了場暴風雨,與多人家的房子都垮了。不過也還好那天有一波官軍護送官銀順道在村子裏住了下來,下雨的時候村子裏的人和官軍都忙著把官銀給護好,所以沒什麼人傷亡。那場雨過後,縣太爺說我們村子立了功,還發了不少銀子下來給我們重建村子。大夥兒很高興,跑到鎮子裏找了幾十個好木匠來村裏幫我們造房子。”
說到這裏老人家又倒了杯酒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當時給我們家修房子的木匠父母雙亡,從小便跟著一個老木匠學手藝。人很老實,做事情很用心,小女對他很挺有好感。房子建好之後,他便拿來一壺好酒跟我提親。說實話,我當時挺高興的,他是個好孩子。成親以後他賣掉了鎮子裏的屋子搬了過來,說要照顧我們老兩口。”說到這裏,老人已經老淚縱橫。
“然後小女便有了身孕,新年的時候便生下來了小鞠這個孩子,母子平安啊。然而就在六個月前,他就突然失蹤了,村裏人在鎮子裏和山裏找了好多遍都沒找到,然而兩天後他又回來了。精神萎靡,雙眼無神,身上還都是那種胭脂的香味。當時我都快氣瘋了,他回來也不說話,倒頭就睡。第二天他又不見了,又是精神萎靡的回來,周而複始,村裏人都知道了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老實的木匠而是一個不顧家的浪蕩鬼!”
老人坐在桌前喝著悶酒,一邊抹著眼淚。周小樹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開口說道:“你說你的女婿突然失蹤回來時精神不正還帶著胭脂味,那麼你們有沒有鎮子裏的風月場所去抓過人呢?”
“怎麼沒抓過,可他根本沒去那裏,我在鎮子裏的老友也幫我問了,說都沒有人看見他進過鎮子!依我看他是被山裏的那個狐狸精給勾了魂兒!”
“我看十有八九就是這個原因了。”周小樹站起身來,拿起他的包袱,在裏麵找著什麼東西。“不過不是什麼狐狸精,要真是狐狸精的話那他也回不來了。這件事應該就是妖怪之類的東西搗的鬼了。”
老人嚇了一跳,說道:“恩公,你說他真的是被妖物纏上了!這。。這。。小老兒隻是隨口一說,您別拿什麼妖魔鬼怪之類的嚇唬我啊。。”
周小樹從包袱裏拿出了一支毛筆,往一個瓶子裏沾了沾,手一揮一張綠色的符紙便出現在手中,然後在符紙上畫著不知為何的東西。
“妖魔鬼怪可不是什麼虛無縹緲的東西,是存在的,處理這些事情在我的職責之內。放心吧老人家,如果事情順利,還你一個老實的木匠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