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你他媽厲害!”我被誇,忍不住笑了,真沒想到,第一次真正跟陌生人動手過招,竟然不費吹灰之力,雖然不過癮,但心情從沒這麼好過,好得身輕如燕。
老錢的目光,搔得我臉發癢,隻聽他陰陽怪氣的說“看不出他媽你一小妞……”我一驚,好奇又納悶,心想,他怎麼知道我是妞兒?
他好象能看穿我的心思,嘿嘿笑道:“我老錢,別的不懂,可最懂女人。差點讓你把我蒙了,我算看明白了,原來你那兒還真什麼也沒有……”我循著他手指的方向低頭一看,騰的竄起來,狠狠踹他幾腳說:“再他媽廢話,我讓你也什麼也沒有!”
本是信口一說,他嚇得身子一蜷,護住那地兒,嚷道“別!別!兄弟,兄弟,我說,我說!”老錢一指花格說:“那王八羔子,叫徐金彪,賀老四的手下!”
“誰是賀老四?”
“賀老四,你都不知道,還出來混?”
“哪那麼多廢話!”
“西頭遊戲廳,新來的金牌殺手!真他媽牛逼。橫掃城西!”老錢撇嘴道:“這不說,竟敢帶人砸了我們的場子,弄得我們生意都沒的做。我老爸,沒轍了,不得不請你哥出頭。”
哦!了的就是這事。
“還是林天雷。”他一挑大拇哥,從心底歎服:“二十多號人,楞是擋不住他,賀老四!呸!臭狗屎!金牌殺手!我看豆腐殺手!媽的!胳膊腿懸點叫林天雷給撅下來,也就連著點筋兒!”他幸災樂禍的笑。“操他媽!你跟你哥一樣,下手真他媽狠!”他瞄著我笑。
我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明明知道,他是我哥的對頭,還誑我進來。”
老錢又無奈又悔恨道“我他媽的也是被逼無奈呀!你看他把我打的……”
“去你媽的!我哥為你們拚命,你說賣就賣他!”我氣上來,又踢了他幾腳。
老錢邊躲邊委屈的說:“林天雷……林天雷還拿了我的錢呢!”
我照他的臉啐了一口,“呸!”跨過他,摔門走了。
我一驚,心髒都蹦到嗓子眼兒了,剛要冒冷汗,就聽“天雯!”
冷汗又憋回去了,大大的鬆了口氣,騎在牆頭上,捋著胸口,回頭說:“哥!我膽兒小,禁不起嚇唬!咱別一驚一乍的行嗎!”
他仰望著我,一臉焦慮,說:“下來。”
我跳下來,他轉臉就貼著牆坐地上了,大口喘氣,頭發亂蓬蓬,幹粘了,眼窩深陷,灰白的嘴唇幹裂起皮,可能很難受,因為他總是在舔,我叫聲:“哥……”
他說:“你太大意了。打你從老錢那兒出來,我就跟著你,你一點兒也沒發現?” “是——嗎?不可能呀。” 我詫異的望著他,心底透出一絲涼意,不禁神經過敏的四下裏看看。
“沒人。”他費力的站起來,掩著懷,好冷的樣子。走近我,摟著我的肩膀,嘲笑說“不行啊!還太嫩了。”
我低著頭,感覺挺沒麵子。跟在他身後,他往工地裏走,經過一個水龍頭,他一頭衝過去,撅著屁股,擰著身子,嘴對嘴狂飲水。
回到叫花窩,他就倒在地鋪上,歇了會,突然問:“你是怎麼跑出來的?”
我愣了。林天雷接著說“我知道老錢那有別人,你去找我,他們難道沒問起我?”
“問了,我說不知道。”我憤恨的說。
他點點頭,表示讚許。
我說:“本來就不知道嘛。非讓我說,對了,老錢那個混蛋,雜種,還真他媽的不夠揍兒!他把咱們賣了!還有個花大姐,攔著不讓我走,他媽的還敢打我,還罵我雜種,靠!這個雜種,讓我一通狠扁!”我拳頭緊握,好像手裏捏著階級敵人的小細脖兒。
“花大姐?”林天雷覺得好笑。
“就那個,長得跟瘦猴一樣,穿一身花格兒,衣服還那樣係,一看就是狗屎!”我邊說邊比劃。
林天雷笑了笑,說:“噢,那個妓院的賤貨。長的跟大煙鬼似的。”
“妓……妓……院?”我詫異,我震驚,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