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剛一通忽悠,編了個兒時發現秘笈的謊言,希望可以打動父親讓自己在自家的田地做實驗。如果自家老爹頑固不化,陳剛決定,哪怕自己到外麵租,也要租塊地來實驗!手裏有糧心不慌,亂世,糧食才是硬通貨。
看著自己兒子陳剛滿眼的堅定,陳升也不猶豫了,不在意的揮手同意“行!既然你這麼有興趣,別說十畝,一百畝也沒問題!就到東城那邊,選一百畝最好的水田讓你試!”
“府台大人英明!”陳剛高興的給兩人斟滿酒杯,一飲而盡說道“科學技術才是第一生產力!陳大人,您的好日子來嘍!哈哈哈……”
聽著兒子打趣的話語,陳升滿心的欣慰,浪子回頭,真的千金不換啊!
第二天,府台大人交代了管家陳方道,讓他為陳升到東城去選一百畝地,然後精神抖擻的離開。
待陳剛起床以後,陳升和管家都離開了,洗漱完畢,吃了早飯,陳剛想起件事情,讓魏小賢把廚娘李嬸兒叫了過來。
斜倚著椅子,陳剛在書桌前琢磨了一會兒接下來近期要做的事情,待到廚娘李嬸兒進門福了萬福後,陳剛坐直了身體,開口說道:“李嬸兒,你會做酒吧?”
“是的,少爺,您要做酒麼?”四十來歲鬢角已見花白的李嬸兒有些詫異的回應道。
陳剛點點頭“對,我想給父親做點好酒喝,你既然會做,這事情就交給你負責了。不過,這做酒的方法得變一變,按我說的做。”
“啊?”滿心驚訝的李嬸兒納悶不已,自家少爺什麼時候會做酒了?
李嬸兒為難的說道:“少爺,您又不會做酒,按您的方法,這……”
陳剛嘿嘿一笑,打斷李嬸兒,說:“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放心,按我的方法去做,做砸了不怪你!”
滿心忐忑的李嬸兒答應後,陳剛示意李嬸兒走到近前,低聲嘀咕了幾句後,看著一臉呆滯的李嬸兒,得意的靠著椅背說:“怎麼樣?沒問題吧?哈哈!這方法能行不?”
“行!肯定行!少爺,您真厲害!”一臉恍然大悟的李嬸兒翹著大拇指,衝著陳剛讚道。
得意洋洋的陳剛對李嬸兒道:“你先按這方法試著做二十斤酒,看看味道如何!如果成功了,味道上乘,我讓爹弄個酒廠來,讓你當大掌櫃的!”
“啥?!”聽到這裏,李嬸兒激動得嘴唇直哆嗦,不敢置信的問道:“少,少爺!您是說,說,讓奴給酒廠當大掌櫃?這,這……”
陳剛肯定的點點頭回答:“對!隻要成功,就讓你當這個酒廠的大掌櫃!一成半的幹股!立字為據!”
新世代的女性是無法理解封建社會女人的社會地位如何低下的,在這個程朱理學霸占了所有人思想的社會中,女人,幾乎隻是男人的附庸!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亡從子!從,這個字,道盡了封建社會女人的一切艱辛!特別是為奴,為婢的女子,任打任罵,予取予奪。她們隻是玩物,人形工具而已。
在這樣的大環境裏,連女人自己都覺得自己就應該是男人的附庸,做男人的工具!
此時,陳剛這個曾經讓所有人厭惡的惡少,居然要讓李嬸兒成為酒廠的大掌櫃,哪怕這個酒廠還連塊磚頭都沒看見。可是,這是對她這個人的尊重。
就因為陳剛這句話“讓你當酒廠的大掌櫃”,李嬸兒這個寡婦,這個在陳剛出生的時候,因為有一手廚藝被陳夫人賞識,所以才在老公死後欠下了一屁股債務,不得已而被賣與陳家做廚娘,逃脫了被賣到暗門子去接客,尚且能混個溫飽的半老徐娘如何不激動?
撲通一聲,李嬸兒重重的跪下,泣不成聲的說道:“少爺,奴,奴萬死難報少爺恩情!奴,奴一定給您做成這酒!一定!”
無聲的歎息了一聲,陳剛衝魏小賢使了個眼色,讓他扶起跪在自己跟前哭得稀裏嘩啦的李嬸兒,盡量放平聲調的安撫道:“好好幹,把好酒做出來,少爺虧待不了你的。下去吧,少爺我,等著喝你做的酒呢,把眼睛哭瞎了,怎麼做酒?嗬嗬……”
“少爺說笑了,奴這就去做酒,奴告退。”施禮後快步離開的李嬸兒淚眼婆娑。士為知己者死,這個念頭在她心中瘋長。
少爺,您一定很快就能喝到奴做的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