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五十名全副武裝的護院,魏小賢一路緊趕慢趕的,終於在太陽下山前趕到了柳州府。
就在陳升下值回到家門,剛剛走出悶熱的轎子,正準備舒緩一下手腳的時候。魏小賢一身戎裝的撲到陳升跟前磕頭稟報道:“老爺,少爺讓小的無論如何要即刻將老爺與二夫人一塊送到柳城,請老爺立刻上轎,小的護送您即刻出城!”
“啊?”陳升呆住了。
這是神馬情況?陳升疑惑的掃視了一眼自己四周那些端著火銃四處警戒的護衛,那股子濃濃的戰鬥氣氛似乎讓自己身邊的溫度都急劇下降了好幾度。
被這股子肅殺的氣氛給感染得麵色一沉的陳升衝著跪地稟報的魏小賢喝問道:“怎麼回事?剛兒怎麼好端端的弄出這麼大陣仗!到底出了什麼大事?你給本官細細講來,不得隱瞞。”
魏小賢聽得自家老爺還在擺譜,眼瞅著太陽就要下山,城門也會跟著關閉,到時候,想出城都難了,到時候,難道真的打出城去?一旦被困城中,今天肯定趕不回柳城,到時候,少爺不揍死自己才怪!
娘的,拚了!先顧著少爺這頭吧,老爺就先委屈委屈了。
下定決心,魏小賢噌的站起身來,衝身邊的家丁下令道:“謹遵少爺吩咐,你們幾個馬上把老爺請進轎子裏去!立刻出城!快,快,快!”
陳升被魏小賢這自作主張的舉動給驚得大怒,戳著手指指著魏小賢破口大罵:“你這刁奴!膽敢冒犯本官!誰給你的膽子,你要造反麼……”
不待陳升話音落地,幾名新丁護院不耐煩的一個健步上前,七手八腳的硬是把陳升摁回了轎子裏,也不管陳升在轎子裏如何的之乎者也,便喝令轎夫起轎。
就在轎夫起轎的同時,陳升的小妾鄭氏也被一頂二人小轎抬著,緊緊跟在了大隊的後麵,浩浩蕩蕩的往北門而去。
一眾護院均是換了大明製式軍服,進出城門自然簡單,腰牌一亮,城門的兵丁哪個敢吭聲,更何況此刻出城的乃是知府大人的轎子。雖然,知府大人在轎子裏不停的喝罵,但是,這些屁事關守門的兵丁什麼事?誰多卵餘,吃飽了撐的去管知府大人罵誰。放行,放行,少惹麻煩事才是正經。
一出城,魏小賢便命人到附近村落裏強買強賣的弄一輛馬車過來,帶著一路不消停的陳升頂著夜色,以最快速度趕往柳城。
夜路難行,一行人吃盡了苦頭,這才在三更時分將將趕到大帽橋。魏小賢看看眾人已經疲憊不堪,況且,酒莊也有護衛,安全方麵問題不大,因此,魏小賢決定,眾人在酒莊休息一夜,第二天再前往柳城不遲。
在決定了要在酒莊休息的決定後,魏小賢就安排了家丁騎著快馬提前到酒莊打招呼,自己則領著眾人,護衛著陳升一路顛簸的借著昏暗的火把艱難前行。
待得眾人到達酒莊,陳升在魏小賢的攙扶下跳下馬車,隨後,小妾鄭氏也在丫鬟的服侍下艱難的離開了顛簸了一路,差點把兩人折磨死的破馬車。
一下車,陳升就感覺到了巨大的異樣。
往日裏外鬆內緊的酒莊,此刻,在大門處居然架起了拒馬!距離拒馬約50米處,唯一的進出道路兩側燃起熊熊篝火,拒馬的後麵,好幾名家丁架著火銃,槍口正對著熊熊燃燒的篝火。可見,隻要有不明人物靠近篝火範圍,必定會被射殺。
聯想到今日魏小賢反常的舉動,陳升心裏對正在鋼廠煉鋼的兒子擔憂不已。一路行來,魏小賢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隻是反複強調陳剛的命令,要求無論如何必須將自己送走,哪怕就是衝開城門也要把人送出來。
越聽越驚心的陳升終於來到了相對安全的酒莊,下車的時候心情稍微放鬆了一點。待得下車以後,定睛一瞧,酒莊的戒備森嚴程度簡直就是擺明了告訴所有人,要打仗了!
臥槽,這個氣氛直接讓陳升血壓升高。
那個敗家的逆子,要造反嗎?陳家真的要變成反賊了?沒聽說有亂民匪徒進攻兩廣的消息,那逆子擺出這陣勢顯然不是為了平叛的。既然不是平叛,擺那麼大陣勢不就……
陳升哆嗦著手一把抓住迎上前來的酒莊大掌櫃李嬸兒的手,急迫的問道:“李氏,剛兒可好?”
正待行禮的李嬸兒被陳升緊緊抓住無法行禮,遂作罷,趕緊回複陳升的問詢道:“回老爺話,少爺今日午後加派了一百家丁到酒莊進行護衛,奴也不知為何。不過,老爺放心,既然少爺還能分出人手加強酒莊的護衛,顯見得是沒有大礙的,老爺不必過於憂慮。少爺自有主張的。”
在李嬸兒身旁的徐言卿規規矩矩的行禮過後安慰陳升道:“老爺放心,少爺肯定沒事的!或許是有什麼變故,為了以防萬一,這才如臨大敵。老爺要相信少爺,少爺一直都做的很好,這一回,奴相信少爺也必定不會錯的!老爺隻管好好歇息,明早到了柳城,當麵詢問少爺就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