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剛既然發現了問題的症結所在,解決起來就不困難了。
開模具,澆注生鐵子彈坯。
然後將子彈坯加熱,放進高碳鋼製作的模具裏鍛錘成標準的形狀和統一的尺寸,這個尺寸比成品的尺寸稍小約0.5mm左右。
將鉛熔化,把鐵彈浸入鉛溶液中,鍍上一層約0.5mm的鉛皮。
最後把鍍上鉛皮的子彈放在標準模具裏壓成標準尺寸。
一顆標準的鉛皮鐵芯彈就新鮮出爐了。
這種鉛皮子彈在發射的時候,因為鉛皮的保護作用不至於劃傷槍膛內壁,可以順利的讓子彈射出槍膛。
因為子彈內芯是鐵的,所以,高溫高壓高速的火~藥推動並不會使得子彈發生明顯的變形。當子彈出膛飛行後,同樣因為子彈保持了穩定的形狀,也就自然讓子彈的飛行更穩定,射程更遠。
原來的鉛彈射程因為彈芯材質的改變,射程多出了一倍還有多!
這種革~命性的改變,讓短短的槍管,射出了超出大明人想象的射程。這種改變,這種射程,讓自信滿滿的岑雲飛及其手下精銳狼兵們狠狠的吃了一個天大的虧!
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的岑雲飛神色變幻的看著手下們士氣低迷,驚恐不已的樣子,內心又是惱怒,又是驚恐。
這是什麼槍?這是什麼銃?怎麼可能打出製式軍弓的射程?
驚疑不定的岑雲飛與同樣臉色煞白的莫望嘀嘀咕咕了一番後,決定再派出一個百戶的兵力嚐試進攻。
鑒於先前傷亡的軍士都是南丹衛的狼兵,因此,此次岑、莫兩家各出五十人,組成聯軍,由莫家狼兵打頭陣發起試探攻擊。同時,為了統一指揮權,莫望指定手下愛將莫陸公領兵攻擊。
一通整隊之後,身披盔甲,手持長刀的莫陸公指揮著兩個波次,共計十排的浪陣,喊著口號,在刀盾手的保護下緩緩的向酒莊進逼。
此次為了增加防護,本來一排的刀盾手變成了兩排,為了增加遠程打擊能力,弓手排到了刀盾手之後,一旦到達射程就立刻拋射,掩護戰陣前進。
死亡之線越離越近!氣氛越來越凝重!戰場上一片寂靜,那些不久前還在哀嚎的軍士也已經流幹了最後一滴血,死得不能再死了。
眾狼兵在莫陸公百戶大人的號令下,踏著整齊的步伐,踩著同僚的屍體,一腳踩進了生死線。
“張弓!”
隨著莫陸公的一聲號令,眾弓手們齊齊張弓,箭頭遙指酒莊上空……
“射擊!”不待對手放箭,覃條在親兵舉起的盾牌防護下,端著火銃,怒吼著同時開火。
吸取了教訓的酒莊護院們,分出了三分之一的人手專司舉盾牌,替一眾槍手防空。其他槍手們在號令的槍聲下,齊齊開火。
長長的火舌吐出一顆顆圓圓的鐵芯彈,噗噗噗……不斷的打擊在牛皮蒙著的藤牌上,鐵彈的硬度輕易的穿透牛皮與藤牌,然後在阻力的作用下四下飛濺,飛濺的鐵彈以各種詭異的角度打入手持盾牌的軍士體內。
一波排槍,一排火舌,毫不留情的放倒了一排刀盾手。
接著,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
大約兩分鍾後,死傷大半的狼兵毫無意外的崩潰了,四散奔逃、狼奔琢突,哪裏還有一絲半點悍勇的樣子?
死不瞑目的莫陸公百戶,怒目圓睜,仰麵倒在路邊,以一種怪異的姿態從溫熱慢慢變冷,僵硬……
後悔得捶胸頓足的莫望,心疼得直顫的看著五十名精銳的親兵手下,眨眼間死了個精光,後排的南丹狼兵也死傷大半後直接逃了個精光。
這哪裏是打仗?這哪裏是剿匪?這樣的戰鬥,根本就是屠殺,隻不過被殺的是自己的手下,而不是對手。
這樣的仗,打得嘛……
嚇破了膽子的莫望絕望的對岑雲飛說道:“岑大人,屬下能力不足,實在無力協助大人剿匪,望大人見諒!屬下告辭!”說罷,都不待岑雲飛答複,便急急忙忙的喝令手下兵將趕緊溜之大吉。
又氣又怕的岑雲飛眼見得搭檔都跑了,自己還死撐個屁啊!趕緊溜吧,誰知道一會又出什麼古怪的大殺器出來,屆時,想跑都沒地方跑了。
“撤!”
一聲令下,岑雲飛手下七、八百號嚇破了膽子,正憋著屎尿兩股戰戰的軍士,頭也不回的迅速開溜。至於那些死難的弟兄,已經是沒功夫管了,先顧著活著的才是正經……
硝煙散去,覃條等人看到敵人丟下了一地的屍首,落荒而逃。眾人從戰爭的重壓中瞬間解脫出來,爆發出陣陣的喝彩聲
“萬勝!萬勝!萬勝!”
……
得到快馬回報酒莊大勝的消息,陳剛興奮的點起二百火槍隊,一百刀盾手,二百長矛手,合計五百家丁,由丁五領著,隨著陳剛追擊岑雲飛的敗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