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青玄放下瓷杯,站定在窗戶旁,隻見窗戶上有著抓鉤的痕跡,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
這丫頭的身手何時變得這樣好了,要想將抓鉤準確的扔上這個高度,雖不需要些許力氣,但這準頭怕是都難以找好。
“軟香閣的守衛都給我換了。”賀蘭青玄抬手將窗關上,冷眼看向旁邊的棠溪,低聲道:“陸吟雪之前可有這飛簷走壁的本事?”
棠溪搖搖頭,她跟隨賀蘭青玄多年,這陸吟雪也是她看著進府的,當初那個嬌嬌柔柔的女子隻會些女紅、琴棋書畫這些東西,就算是賀蘭青玄找她逗趣也是個畏縮的丫頭,現在這離開的時候都會說些任性話了。
“這倒是有趣。”賀蘭青玄複而笑了起來:“這幾日多派些人跟著,將她的一舉一動都記載下來。”
“王爺,陸姑娘雖對您癡情,但您這樣是不是太縱容她了?我們應當將她關在府中才是。”棠溪還是忍不住的提點了一句,這丫頭變化的太快,那日又恰好是跟她哥哥見了麵,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哥哥跟她說了些什麼。
“照我說的做便是。”賀蘭青玄擺擺手,徑直的往裏間走。
棠溪站在原地,卻是覺得這丫頭變了太多,隱隱的提防了起來。
……
軟香閣。
陸蕁雙膝彎曲,平穩的落下,並未發出太大的聲響。
房中燭火搖曳,陸蕁將晚上得手的東西統統扔到銅鏡前的木桌上,有些憤憤。
她當年是名揚一時的驚天大盜,盜取東西無數,卻也是無拘無束,但從未真正殺過人,而如今,卻逼著她去殺個從未謀麵的人,甚至連那人是好是壞都不知,賀蘭青玄還總是那股子亦正亦邪的模樣,看的她就一陣惱火。
不過看見這桌上的寶貝,她也是迫切的想要試試把玩,據說這空針在現代也是一枚完整的都沒有,現在看到完整的了,偏偏又要去殺人。
“啊啊啊,該死的九王爺,讓我做什麼不好,偏偏讓我殺人!”陸蕁痛苦的揉了揉自己已然被風吹亂的頭發,罵完之後舒暢了不少,和衣躺下後入夢倒是快得很。
次日睡了個日上三竿,洗漱一番,陸蕁本想尋件簡單的衣服套上,偏偏連翹在這方麵有些執著,癟著嘴將衣服抱著:“哪有小姐不精心打扮一番的。”
見連翹對此如此執著,陸蕁也隻好任由她去了。
連翹給她綰了些許頭發用桃木簪束著,身上也換上了一身鵝黃的衣衫,純白的披風搭在肩上,倒是襯的這張容顏又好看了些,比之前的發髻不知道清雅到哪裏去了,陸蕁的心情也好了些。
兩人剛出了軟煙閣,府裏的丫頭便急匆匆的迎了過來,不恭不敬的行了禮,輕聲道:“王爺讓陸姑娘您去無心亭中用膳。”
“不去。”陸蕁脫口而出。
“不可不可,王爺的話可不能忤逆。”連翹趕快在旁邊小聲的提醒。
陸蕁就算再怎麼反對,也拗不過賀蘭青玄,隻好乖乖的跟去。
這無心亭落座於湖邊,幾條紗幔遮了四周,隻留一處入口前站著丫鬟仆人,還有幾個守衛和棠溪站定在旁邊。而何妙銀和楚良雲一左一右正坐在賀蘭青玄的兩側,她也隻能落座在賀蘭青玄的對麵,廚房的美味佳肴也已經放置在了石桌之上,看起來就讓人胃口大開,可惜陸蕁隻能幹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