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當陸蕁再一次踏足街上的時候,大家都對臥仙樓議論紛紛,道是臥仙樓又多了個狐仙,盛傳這狐仙傾城之顏,皮膚吹彈可破,那身段更是男人夢中的肖想,偏的那狐仙就是不露麵容,每日夜半隻是獨坐隔間之中,隻彈奏些許曲調,便裹著的狐狸皮挑了媚眼悄然離去,偏偏臥仙樓卻不承認是否有此人,隻有有人看見過,頓時妖神鬼怪一說也登上了台麵。
就連說書先生都道這狐仙便是那修煉千年的狐仙,來紅塵不過是想尋覓個書生伴侶一生,惹得不少的貴公子都紛紛前去臥仙樓尋這狐仙,有人說見過其傾城之顏,也有人說從未見過,隻聽琴聲曼妙,倒是一時分不出真假來。
陸蕁裹著披風揉著早已認識的小孩子的腦袋,每日都能從他們口中聽到些新奇的消息,陸蕁也跟他們打成了一片,聽他們說狐仙的故事也有模有樣的樣子,她都忍俊不禁:“要是真有狐仙,那不是應該先跑嗎?”
幾個孩子笑語連天,送了陸蕁個廉價的簪子當是這幾日蜜餞的禮物之後,便匆匆離去,隻剩下陸蕁和連翹站在原地,連翹忍不住的小聲道:“小姐,這世上應該是沒有狐仙的吧,小時候聽娘親說,狐狸都是些惹了男人之後將其吃掉的。”
見連翹那害怕的小模樣,陸蕁卻是屏氣凝神的搖了搖頭,露出了害怕的表情:“誰知道那臥仙樓的是狐仙還是狐妖,說不定就是來……”
“呀——小姐不要說了。”連翹馬上就捂住了耳朵嚇得團團轉。
陸蕁朗笑了幾聲,拽了連翹的手往王府走,笑道:“明日便讓你見見狐仙的真麵目。”
“但……明日是王府大擺筵席之時啊,您……”說到此處,連翹竟然是紅了一雙眼睛,竟然就要在大街上哭起來。
“你……你別哭啊,明日我隻是去獻舞斟酒,王爺可不會真的將我贈給別人的。”陸蕁反而是慌了神,轉過身來安慰這單純的小丫頭。
“小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連翹抹了眼角的淚水,倒是意外的堅強了起來,紅著眼睛看著陸蕁,硬生生的看軟了陸蕁的心,陸蕁也不好將計劃告訴連翹,隻能一路安慰過來,順順利利的進了府。
日子如流水,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大擺筵席之日,名門望族和朝中重臣都攜女眷而來,浩浩蕩蕩的氣勢硬是讓著凋零之秋有了些熱鬧的景象,每一位達官貴人都表明了謝意卻無需帶禮,本就是打著齊聚的名號來的,自然是要守著聚會的規矩,而不能胡亂送禮。
賀蘭青玄早早的派人在大門處迎客,自己則是在筵席之上等人,楚良雲和何妙銀隻在賀蘭青玄的身後站著,若是有女眷來便由她們二人接待。
而陸蕁卻早早的裹了一身素白的衣衫獨自從軟煙閣離開,隻捧著那身連夜修改過的雲錦長衫悠悠蕩蕩的往台子附近走,身後跟著棠溪派來的兩個男人。
陸蕁到拐角時猶豫了片刻,平日都是連翹帶路,今日連翹被調往了其他地方,她卻不知道如何走,隨意選了個方向走,沒走幾步便看見了身著官服帶著女眷的臣子,慌忙的停下腳步,這一看就不是她該走的路,陸蕁有些無奈的望向身後的兩個男人:“台子到底該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