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青玄將鈍刃的那把打開,出鞘。
刀鞘之中竟然掉落出一個細小的玉石來,賀蘭青玄將玉石扔給棠溪,低聲道:“找一工匠將這玉石打磨,換一家飾品店做成了那女子用的飾品再拿回來。”
棠溪小心翼翼的接下這小小的玉石,這玉石不過小拇指般的大小,暗紅之色,因為在刀鞘裏麵和那鈍刃朝夕相處,被戳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看起來卻像是個血紅色的貓眼,觸手卻是冰寒一片。
棠溪暗暗吃驚世界上還有這樣的玉石寶貝。
“之後將東西送給陸吟雪。”賀蘭青玄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棠溪更加驚訝,道:“王爺何必將這寶貴的物件贈與不可相信之人。”
“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賀蘭青玄將刀入鞘,兩把玉石匕首皆是重新放入了衣服之中的口袋裏麵,轉了身往院內走去。
棠溪不明白賀蘭青玄為何要對陸吟雪念念不忘,也並不知道陸吟雪和賀蘭青玄之間到底有何情誼,隻隨著揚起的一陣秋風離去,準備按照賀蘭青玄的說法,將這些事情辦好。
賀蘭青玄不過在門邊站著,捏緊了那殺了蛇的薄刃玉石匕首,萬萬沒想到這陸吟雪自從變聰明了之後,便是日日在王府中闖禍,偏偏也能帶給他驚喜。
何妙銀的人將連翹拿來的盒子送到了賀蘭青玄的手中,賀蘭青玄看著裏麵躺著的箭身和手套,隻是不著痕跡的揚了揚嘴角,看來他給陸吟雪的三個箭身都被她用了個幹淨,倒是有些本事。
而此時,得知此事原委的楚良雲依然是一臉淡然,臉上的妝容盡數卸去,她也如往常般是個令人傾心的女子,端坐在梳妝台前,身後的玉珠為她拆了頭上的白玉簪,幫著順發。
“夫人,那陸吟雪真真是被蛇咬傷了!妙銀夫人真真是好狠的心喏。”玉珠拿了木梳,一遍一遍的順著,臉上也是對何妙銀心狠手辣的嫌惡。
楚良雲看了眼銅鏡中的自己,莞爾一笑:“何妙銀就是個蠢貨,若不是我在路上派人去疏通著大夫院落附近的人,那蛇籠也斷然不會被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走。”
身後的玉珠聽罷,才想起今日在柴房前,楚良雲似乎是對何妙銀說了些什麼……
“啪——”玉珠手中的木梳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緊接著,玉珠也直挺挺的跪了下去,連著磕頭:“夫人,夫人,是奴婢說錯話了,那陸吟雪是罪有應得,那蛇咬得對!”
楚良雲悠悠站起身來,披散著一背的長發,看著那已經跪在地上的玉珠,冷聲道:“那何妙銀不過是本夫人的一張棋子,她所做的事情都是本夫人教的,本夫人要她這把刀,明白了嗎?”
“奴婢明白了,明白了!”玉珠都快要哭出來,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
楚良雲暗道身邊都是些愚蠢的奴才,另一邊,她也是開心,不僅從陸吟雪那裏拿了個人情,順便還通過何妙銀那莽撞的性子大整了陸吟雪一把,真真是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