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蕁也不再說些什麼,隻是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這兩日車馬顛簸的,她也真真沒吃什麼,這來來去去的路上,都不知將她餓瘦了多少,這一杯溫水下肚,也沒有方才那股子完全不想吃東西的模樣了。
放下了杯盞,仔仔細細的打量著虛青閣,倒是十分的龐大,姑娘們莫約都在睡覺,四周安安靜靜的,隻留下幾個仆人丫鬟在旁邊伺候著。
剛才她說了名字,婆子便改了口氣,看來這虛青閣也算是陸聞斐手下的東西,陸蕁倒是覺得有趣,為何陸家總是著手於青樓買賣呢?
旁邊的婆子也機靈,將人都招呼著坐下,讓人上了好飯好菜伺候著,這麼些個大男人喝酒吃肉倒是聒噪了起來,惹得幾位姑娘紛紛穿著裏衣從房間裏麵走了出來,和那些個大男人笑罵了起來,耳邊頓時亂哄哄的。
陸蕁隨意的吃了點兒就放下了筷子,岑豐忍不住道:“你還是那矯情模樣,不過兩日馬車,就在這兒給我甩臉子了。”
“矯情便矯情了,你若是將我留在這,哥哥肯定會將你碎屍萬段。”陸蕁瞪了岑豐一點兒,心中暗暗想到岑豐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說話都瞅著別人不願意聽的說,當真是令人不快。
“碎屍萬段也好,五馬分屍也好,隻要能讓陸家血仇得報、恩怨皆清,倒也值了。”岑豐朗笑了幾聲,便是將手邊的一盅酒一飲而盡,豪邁十分。
陸蕁倒是對他刮目相看了幾分。
一頓飯吃完,幾位姑娘便盈盈的下來,明明是冬日了也隻穿了幾件薄衣,抬手挽了些個男人便是悠悠的上去了,沒過一會兒,大家都是快活去了。
陸蕁倒是有些不適應這裏,偏偏岑豐真的將她留在這兒,那婆子倒是長了個心眼兒,將陸蕁帶到了這虛青閣背後的院子裏住著,整理好了才笑道:“陸小姐,那些個男人都不曉得照顧人的,這幾日辛苦了。”
“還好,不知……您怎麼稱呼。”陸蕁又拿了個鬥篷將自己的手裹著。
“叫我蘇姨便是,解藥我日日會拿來,其他的便不需要陸小姐煩憂了,待到您的兄長大人將事情擺平之後,我們自當讓您回家。”蘇姨倒是長了一張笑臉,說出來的話卻讓陸蕁聽出了一絲不妥,反問道:“你們皆是為了陸家奮鬥至此?那我身為陸家之人,為何不聽我言,反而聽那岑豐的事兒做。”
蘇姨臉上還是掛著笑意,隻是繼續道:“陸家有恩於我們,陸家跌落塵埃,我們也將化作泥土,共存亡的話,我們自當是以最優先的方式來處理,這也是將您放在這的原因。”
陸蕁此時卻是對蘭姨沒有了半分好感。
如此說來,他們也不過是害怕受陸家牽連,才不得不幫著陸家辦事,而且,並不以陸家人為大,反而是以集體利益為大,這樣的效率的確會高,但同樣的,也沒有忠心的來的安心。
若是某位陸家人不稱職,這些人便會拚了命的取而代之。
蘇姨離開了這院落,陸蕁也樂的安靜,懶得管這裏是個什麼情況,裹著身上厚厚的衣服便往這虛青閣的外麵走,身後跟著兩個下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