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著的腳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陸蕁加快了些腳步,心中卻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諷著自己愚蠢的想法。
什麼時候她還會為了一個陌生孩子冒險了?
大概是這具身子裏還殘留著的善意吧。
“該死的穿越。”忍不住的咒罵了一句,抹去了額角的冷汗快步跑了起來,已經顧不得會在地上留下些什麼血跡,她甚至不知道剛才的一番話能阻攔他們多長的時間。
順印著剛才的記憶來到方才的斷層,跳下去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腳底傳來的疼痛,然而在落下的一瞬間,將放在身上的玉石匕首出了鞘,落地的時候順便蹲下來,將還在斷層之中的言昔給拉了出來,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模樣,她反而笑出聲來,揉了揉言昔柔軟的頭發:“連男人都哭了,我這個小女子應該怎麼辦才好啊。”
等到言昔抽抽搭搭了半天,陸蕁咬著袖箭上的帶子將袖箭綁在了手腕上,將言昔拉緊了一些往山下跑。
下山總是比上山來的容易,當陸蕁真真切切的聽到後麵傳來的腳步聲之後,青山鎮已經近在眼前,快步的往青山鎮偏僻的巷口中跑,身後的人影也接踵而至,拍了拍言昔的腦袋,低聲道:“虛青閣就在這條路的盡頭,我會看著你。”
“那……”言昔還是欲言又止的看著陸蕁。
“讓一個叫岑豐的人來救我。”陸蕁冷下了一張臉來,將戴在手上的鬼司印緊了緊,扭動了一下手指,朝著腳步聲傳來的地方望過去。
言昔略微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朝著大街的盡頭跑去。
陸蕁活動了一下冰涼的手指,聽著手上的骨頭發出輕微的響聲,深呼吸了幾口氣,也不知道等會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能不能等到岑豐過來。
不過一會兒間,黑暗裏出現了七個人影。
陸蕁皺起了眉頭——多出來的人是誰?
她隻知道那個捂著肩膀的男人是她傷害過的男人,冷眼掃視過麵前的七個男人,陸蕁幹笑,隻要這些人的目的是在言昔的身上,她一個人肯定是攔不住的,將腰間的匕首翻上手,如果這把匕首如傳聞所說的一直是賀蘭青玄的貼身之物,想必太子的這些心腹也都認識……
“不用追他了,比起蘇言才,你們不覺得我的利用價值比較高嗎?”陸蕁淺笑,匕首出鞘,銀白色的月光落在匕首的寶石上,足以照亮玉石匕首的輪廓,沉聲道:“九王爺才是太子殿下最大的敵人,不是嗎?”
“臭女人!剛才果然是在騙我們。”剛才被陸蕁傷到的男人低吼出聲。
“既然知道我騙了你們,乖乖被騙不是挺好嗎?怎麼過了這麼長時間才追過來?”陸蕁將匕首放下來,攥在手裏,而對麵一個男人的目光同樣隨著她的手而動。
“既然是九王爺盯上了素娘,我們也可以如實向蘇言才大人彙報了。”陌生的男聲從麵前傳來,為首的人將臉上的麵紗扯下來,露出一張駭人的麵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