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姑娘並未找到蘇言才的所在,但是將陸姑娘放在那太子府中,若是太子同樣拉攏她,她一時動搖……”將王爺所做的事情盡數告訴了太子,那該如何是好?後麵的話棠溪沒有說明,賀蘭青玄已經了然。
“她也並未知道本王的全盤計劃,若是她真的投靠了太子,希望這太子日後為陸家平反,那日後相見,本王定然是要了她的性命,但若是這次她還全心全意的對待本王,日後,便讓她和你一同執行本王的任務。”賀蘭青玄將手中的奏折闔上,邊關的糧草之事已經解決了。
隻是到了今天,那兩個軍需官的死因都沒個準確的說法。
卻是有些蹊蹺。
“棠溪還有一問。”棠溪單膝跪下,雙手抱拳。
“問。”
“陸吟雪不過是個罪臣之女,除了陸聞斐那一些的勢力,還有何用處?為何就連太子都爭著將她邀請進府?”棠溪的眼底清明一片,饒是他看來,這個陸吟雪是陸聞斐的妹妹,這樣的身份就已經不足以令人相信了。
此問一處,賀蘭青玄伸手探筆的手便是一頓。
想起陸吟雪曾經的種種,隻是舒展開眉頭來,淺笑道:“大概太子也和本王一樣,被情所困……”
棠溪微微一驚,不再言語。
此後,也定然不會再懷疑陸吟雪的衷心了。
賀蘭青玄握了筆,將那之前原本是給陸吟雪送過去的兩張紙條扔進了火盆之中,旋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冷下臉來,冷聲道:“太子昨日今日都無心讓那兵部尚書齊鎮海阻礙本王,莫非是因為那陸吟雪知道了什麼?”
“王爺的意思是……陸姑娘並非是衝撞了太子妃和其夫人被關在了別院,而是因為知道了什麼?”棠溪這次也皺起了眉頭來。
賀蘭青玄將最近的事情細細想來,前幾日,齊鎮海以各種借口延緩著邊關的糧草,這一切自然是太子在後麵吩咐著,但是今日,齊鎮海卻是毫無征兆的鬆了口,若是賀蘭瑾瑜定然會再拖上幾日,但是因為陸吟雪知道了什麼大事,今天的賀蘭瑾瑜才無暇於給齊鎮海下達命令?
隻可惜,這不過是猜測。
賀蘭青玄皺了皺眉頭,看向了棠溪:“先靜觀其變,這幾日時時盯著太子府的消息。”
“是,王爺。”棠溪點點頭,馬上離開了書房之中,到外麵去吩咐別人了。
……
夜幕降臨,房間裏漆黑一片,隻有些許的月光照亮進去。
“哢噠——”
手中的鐐銬被陸蕁打開,隨手扔到了旁邊的床褥之上,活動了一下因為鐐銬重量而酸痛的手腕,輕輕揉捏了一下這才好些,站在原地舒展了一下筋骨,身上所有的武器都沒有被劍存拿下來,倒是不錯。
想來也是有些好笑,無論自己落在何人的手上,都礙於她的各種身份而沒有將她身上的東西卸幹淨,然而,以後就未必能如此了。
陸蕁推開了門扉,整個宅子裏麵冷冷清清的,就連房梁之上掛著燈籠都沒有點亮,兩個灰色衣服的丫鬟也不知道跑去了哪裏,整個宅子裏麵死氣沉沉的一片。
“這真的是人住的地方嗎?”忍不住的嗤笑了一聲,她倒是喜歡這種無人之境,將身後的門給關上,她索性將身上的鬥篷攬了攬,沒有往後麵的山坡離開,而是直接往前麵的院落裏走去。
院落一個接著一個,每個院落裏都有不少的屋舍,每間屋舍看起來也不殘破,落座於這裏應該是有人住著的,但是裏麵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她索性一個一個的往裏麵走,半個多時辰的時間,她才走完了這所有的院落,將最後的門扉打開,外麵已經是無盡的山巒,一條崎嶇的山路蜿蜒而上,不知通向哪裏,隻能看見黑漆漆的一片。
“這地方怎麼回事啊……”陸蕁也不懼這山中是否會有豺狼虎豹,直接離開了這偌大的宅子往外麵走。
沒走幾步,後領便是被人拽住。
陸蕁踉蹌了幾步,一扭頭,隻看見劍存那一張有些可怖的臉,隻覺得心底一抽,卻是硬生生的咬著牙沒有叫出來。
“這荒山野林的,你倒是也敢走。”劍存的聲音還是略微嘶啞著。
“隻要能離開,荒山野林我還怕什麼?”陸蕁被抓到了也不怕,這才看見劍存手裏還拿著出鞘的劍,劍身在銀白色月光的沐浴下,似有若無的染著些細不可見的血紅。
陸蕁扭過身指著他劍刃上的紅色,低聲道道:“月黑風高夜,殺人滅口時?”
“你這丫頭倒是聰明。”劍存冷笑了一聲,見陸蕁手上的鐐銬已經被卸了下來,便是將手中的劍收了回去,不知從哪裏掏出了半指粗的長繩子來,片刻之內就已經將陸蕁的雙手綁起來,牢牢牽在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