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巒連綿,柴房上周小小的窗戶也不過隻能看見個小小的天邊,卻不知現今已然是什麼時候,昨夜的兩個丫鬟也在幾個時辰之前匆匆離開,卻不知發生了何事。
柴房之中一片安靜,陸蕁掙紮著從稻草之上坐起來,雙手被縛在身後,無論如何是解不得開,而雙腳被綁的緊緊地,腰間的匕首還結結實實的綁在腰際。
未曾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在局子以外的地方被控製著。
相比於無助,她更是有些惱怒,她已然在這裏等了數個時辰,想必賀蘭青玄的人也並沒有任何的行動,而蘇言才的事情卻已經急不可耐,咬咬牙,彎下了頭顱,衣料和稻草摩挲的聲音清晰的在耳邊回響。
陸蕁的身子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弧度,蜷縮起來。
手指在背後將腰帶解開了些,嘴巴穩穩的將那玉石匕首的柄咬住,挪到角落裏參差不齊的地方將那刀鞘給弄了下來。
“呸——”將嘴裏的匕首吐到了沒有稻草的地上,雙手在背後摩挲著,直到夕陽西下,她才終於將那手指粗細的繩子用那匕首的側鋒磨開,快速的解開了腳上的繩子,陸蕁這才舒展開來四肢,將那玉石匕首握在手中,袖箭也從口袋之中掏出來,綁在手腕之上。
拍了拍手腕上的袖箭,確認不會有問題之後,她才將這柴房的門打開,方一開,便堪堪躲開一條長鞭,定睛一看,門前的人正是之前兩個沉默的丫鬟,隻是相比於平時的鬼魅,麵前的兩個人多了些殺氣。
“我還以為你們隻是普通的丫鬟。”冷哼了一聲,陸蕁將玉石匕首重新入鞘,換上了那刀槍不入的鬼司印套在手上,淡淡的看著兩個丫鬟:“來吧。”
兩個丫鬟手中的長鞭頓時揮舞起來,陸蕁兩個後空翻準確無誤的躲過,若是她們手中的是刀刃而並非是長鞭,她說不定會傷痕累累,而今日,這長鞭又和那紅外線又何區別。
長鞭越急,她的動作便更加靈巧,一個翻身從其中一個丫鬟的耳邊晃過,看著對方震驚的麵龐,她的身子已經十分彎曲的,用腳跟狠狠的踹在了那丫鬟的脖頸後麵,不過多時,那人便結結實實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另一個丫鬟更是急躁的猛衝過來,手中的長鞭直麵陸蕁的脖頸,陸蕁一腳踩在那倒下丫鬟的肩膀之上,微微抬手,耳邊傳來結實的一聲響。
陸蕁將長鞭緊緊的握在手中,目光冰冷的看著麵前的丫鬟,手腕上的袖箭已然準確無誤的刺入了丫鬟的大腿之中,輕輕一拉手中的長鞭,丫鬟早已應聲而倒,狼狽的倒在地上。
將手中的長鞭狠狠的砸在地上,冷聲道:“麻煩你回去告知太子殿下,若是他再如此自大,以為這區區山腰上的暗衛們可以將我攔下,那本姑娘遲早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冷眼相對,陸蕁不再遲疑,轉身離開,任由身後的丫鬟在地上匍匐著卻發不出聲音來。
將手上的鬼司印取下,手掌早因為剛才的那一鞭通紅一片,卻沒有腫脹流血,將鬼司印納入懷中,徑直的往昨日的山巒之上走。
遠方的山巒樹林陰鬱,其中是否有人卻是看不清明,但現在還是白日,山巒之上若是有人,定然能看見她的一舉一動,陸蕁隻是微微抬頭看著,將腰間的腰帶重新規整好,這才翻牆往那山腰之上走去,耳畔的樹葉摩挲之聲不絕於耳,待到走近了那山腰之上,麵前的黑衣人比起昨晚不知多了許多,而他們的手中更是攥著一張單大網。
想必是為了捉人而用。
“請陸小姐回院。”麵前的齊聲說著。
“我乃太子府的客人,自然不會回這山腳野外的院落。”陸蕁心一橫,反正這群人她都是看好了每日都在這山腰之上,每日都如此逃跑一次,總有一次,賀蘭青玄埋在外麵的人會知曉她的存在,若是讓賀蘭青玄的人鋌而走險進入那院落之中,怕是被圍堵的滴水不漏,離去更難。
“那便請陸小姐受罪些了。”其中的男人微微拱手。
陸蕁眼神一凜,倒是掠過了背後之人的手刀,她今日也不準備硬碰硬,若是能躲開著些,爭取找到一些縫隙,趁機竄出去了才是真。
堪堪避開旁邊人的拳頭,陸蕁心中更是惱怒。
那賀蘭瑾瑜不過是忌憚皇上和陸聞斐,才會讓手下的人如此小心翼翼的把她抓回去,隻可惜她也並非是輕易就會束手就擒的人,不僅趁著他們小心翼翼的舉動而撂倒了兩個,也危險的沒有讓那網落在自己的身上半分。
她突然有些慶幸,之前鍛煉身體都是值得的。
哪怕是東躲西藏,也是抵不過那一群暗衛的車輪戰,她翻身至山坡之上,已然是氣喘籲籲,滿頭大汗,而麵前的暗衛也徹徹底底的換上了一批,人數更多,網子也多了兩張,隻叫她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