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頓時笑逐顏開,忙不迭的站起身來輕聲應允下來:“連翹明白小姐的意思,連翹現在就去準備著衣裳,保證不讓人認了出來。”
“這便是了。”陸蕁也跟著笑了起來。
“小姐之前的筵席之上是發生了何事?為何那太子殿下要將小姐軟禁在那兒?”連翹頓了頓,終於是將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一雙眼睛更是期期盼盼的等著她的答案。
陸蕁自知這件事情和連翹沒有半分關係,隻開口道:“我與太子原本乃舊識,那別院之中我幼時也曾去過,隻是太子不希望我跟太子妃和崔夫人起衝突罷了。”
“一說到這我便來氣,我在筵席之外都聽見了那崔夫人的聲音!定然是她讓小姐被軟禁的。”連翹說著,吸了吸鼻子,紅了一雙眼睛:“都怪連翹沒用,害的小姐獨自一人在那太子府中。”
陸蕁隻是輕笑著安慰她:“太子殿下乃是皇室子弟,你我二人又怎能改變他的決定,隻要你有這份心,我便舒坦了。”
連翹紅著眼睛點點頭,心裏終於是舒坦了些,見現在日頭正盛,又看了眼陸蕁,連翹這才一拍腦子,無奈道:“瞧我這榆木腦袋,小姐定然是餓了,連翹這就去廚房那些吃食來。”
原本不餓的肚子被這麼一說,卻也叫喚了起來。
陸蕁紅著臉捂著肚子,有些不好意思,旁的連翹也跟著笑了起來,低聲道:“我這就去廚房做些吃的,聽聞後院的廚娘今日剛弄了蟹黃包和魚,等會兒我便一起拿了過來,正好也讓院子裏的一起都吃點兒。”
陸蕁點點頭,想到方才進來的時候言昔還在外麵紮馬步,又加了句:“再拿些個肉來,多加一份清湯,和著吃。”
“我知道了,小姐。”連翹歡歡喜喜的往外跑。
陸蕁也鬆了一口氣。
將身上的衣服解開來,裏麵的衣衫卻都是衣衫不整,無奈的換了身衣服,將那藥酒拿來,在發疼的腳腕上輕輕的揉搓著,雖然不像之前在劍存手中那般疼痛,但看著那上麵明顯的鞭子印記,也是有些駭人,隻好輕輕揉搓。
也不知那劍存什麼時候才能將事情解決了過來……
“姐姐?”言昔的聲音拉回了陸蕁的思緒,略微一抬頭,便看見言昔隻探出半邊的身子望著她,不過幾歲的年齡臉上還是有些稚嫩,臉上也多著些期待。
“先進來坐下,看你這滿頭大汗的。”陸蕁輕笑,見言昔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之上,這才將自己的鬥篷扔了過去:“將這披上,散了汗就不好了。”
言昔乖乖的套好,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陸蕁:“我聽思雨師姐說,姐姐去找我父親了?他是第一個怎樣的人?現在在哪兒?”
言昔的聲音漸漸拔高,眼睛也跟著亮了起來。
陸蕁揉搓腳腕的動作一頓,旋即有些愧疚的看向了言昔,放下了手邊的藥酒:“你父親似乎離開了京城,姐姐沒能找到他。”
言昔眼中的光亮暗淡下去:“這樣啊……”
“傻小子。”陸蕁低低罵了一句,光著腳走到他的身邊揉了揉他的腦袋:“等你什麼時候跟你師傅一樣厲害了,你父親就會回來了。”
“真的嗎?”言昔頂著頭頂上的爪子,眼睛更是發亮了起來。
“自然是真的了。”陸蕁手裏的力道又加重了些,繼續道:“你看看你現在才這麼小隻,還讓我保護你,你父親回來了誰保護他啊。”
“我會努力的!”言昔一把拍掉了陸蕁的手,氣鼓鼓的看著陸蕁。
陸蕁這才鬆開了他,重新坐回到床沿,指著言昔的鼻子,笑道:“你娘將你托付給我,可不是讓你做乖孩子的,平日裏你就和院子裏的小孩子們玩玩鬧鬧去,別總跟著你師傅師姐紮馬步,小心以後都像他們那般刻板。”
陸蕁邪邪一笑,她小時候的時候便是個混世魔王,恨不得將身邊的小孩子都欺負了個幹淨,更別提以前上躥下跳,跟長輩插科打諢的事情了。
而這言昔卻是個與她不同的乖孩子,她回來的時候言昔都沒停下紮馬步,定然是給思雨教導的,再加上本性也是如此的聽話,如今看來真真是太聽話了,讓她覺得言昔都已經失去了作為孩子任性的天性。
言昔揉著自己的腦袋,微微仰起頭來看著陸蕁:“可是……不聽話的是壞孩子啊,娘親一直教我……”
“那我現在讓你去淘氣,你若是不聽我的話,也是壞孩子了。”陸蕁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腦袋。
小孩子的皮膚就是好。
言昔捂著腦袋,沉思了一會兒,才露出個大大的笑容來,點點頭:“好,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去玩吧。”陸蕁輕笑著擺了擺手,拿了旁邊的藥酒繼續揉搓自己的腳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