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了一半,便是被賀蘭青玄的眼刀狠狠的壓了下去,陸蕁狀似不開心的模樣啃著幹糧,倒是一句話都不說了。
而這說到一半的話,也讓常逸塵明白了,這姑娘接近自己說不定也並非想象中的那樣單純,但是這樣的理由,他還是可以接受的。
“若是你們想要人保護,自己花錢去請便是,常兄和蘇某還有要事要做,斷然不能照顧於你們。”蘇言才隻是一抬眼,便是將話說了個死,決意是不想繼續和陸蕁她們上路。
“蘇兄……”常逸塵皺起了一雙劍眉,卻是不喜蘇言才此時的作風。
江湖人之人講究義氣,何況他作為東升刀客名動一時,也是個受人尊敬的美名,對於如此之類的事情,哪怕是拒絕也斷然不能像這樣,哪怕是婉言相拒也好。
“我並非江湖人,形勢如此,還望見諒。”蘇言才麵色不改的加了一句,明顯是想讓常逸塵置身事外,更不希望常逸塵繼續管這件事情了。
章厚咬了口雞腿,見蘇言才這一路下來都是冷著臉,倒是沒想到這人裏外相同,都是這樣漠然,也是沒好氣的說了句:“無論是不是江湖人,有恩必報應該是知道的吧,哪兒有你這樣說話的。”
話粗理不粗。
章厚是個直性子,直接了當的將這件事情說出來也好。
蘇言才沉默下去,也並未覺得自己哪裏說錯了,隻是對這個人稍微改觀了些。
“這位兄弟說的對,雖然常某斷然是不能保護你們,但是同路之時伸出援手也並非不可。”話已然說到了這個份上,常逸塵你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真的撕破臉,更何況,陸蕁也算是幫了他們兩次。
“章厚是個直性子,常大俠無需在意。”陸蕁趕忙開口打了圓場,見賀蘭青玄似乎是有話要說,便繼續道:“玄哥的武功也不錯,常大俠要是有事兒也不要緊,權當是我們出來認了個朋友,對不對?玄哥。”
賀蘭青玄毫無表情,眼眸之中更是冷靜居多,反而是這棱角分明的臉上多了些慍怒之色,隻看了一眼常逸塵:“你雖是東升刀客,但武功也並非天下第一,若不是家妹豔羨你的名氣,我也不會跟你同路。”
一個白臉,一個紅臉。
蘇言才冷哼,這一對兄妹倒是真的有趣。
常逸塵無話可說。
正在幾人商量之時,常逸塵和賀蘭青玄兩個人皆是緊繃起了全身的神經,幾乎是同時的看向了窗外,賀蘭青玄首先將陸蕁護在身後。
夜幕降臨,這窄小的房間之中也不過是燭火搖曳。
安靜之時,房中的人似乎都嗅到了空氣之中的危險氣息,皆是屏氣凝神。
蘇言才這一次卻是冷下臉來,低聲道:“這太子果真難纏。”
“皇上即將回宮,太子巴不得你閉上嘴巴,又何來放棄一說。”常逸塵更是想都沒有想,的就順勢的將這句話給接了下去。
而這兩句話給別人聽見了倒是還好,可賀蘭青玄卻聽得一清二楚,見陸蕁已然順手的從他的腰帶之上將袖箭取了下來,眼睛也微微眯起來。
幾道黑影由窗外快速接近,不過多時,麵前的窗柩窗紙已然破裂開來,木屑驟然飛起,幾道身影也是跳了進來,同上一次碧落莊的人一樣的打扮,手中的兵刃也是各有不同,待這幾個黑衣人衝了過來,賀蘭青玄才開始動手。
章氏兄弟相比於這刺殺之人雖有不足,卻還能東躲西藏,陸蕁緊跟在賀蘭青玄的身後,趁著別人不備,這袖箭更是悄無聲息的刺入了他人的腿上,也為賀蘭青玄省了不少的方便。
常逸塵一把大刀在這房屋之中更是處處受阻,索性直接跳到了門外,與這些人你來我往。
不過多時,這些個碧落莊的人皆是慘死。
甩了東升刀上的血漬,常逸塵抹了臉上的血跡,而賀蘭青玄向來不會用這些大開大合的功夫,死在身邊的人皆是脖頸被抹了刀子,亦或是被陸蕁手腕上的袖箭刺入心髒,倒是幹淨許多。
蘇言才蹲下身子來將這些人的麵紗取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番,目光也是更加凝重了起來:“沒想到他竟然會找來碧落莊的人。”
賀蘭青玄和陸蕁不約而同的想到,這蘇言才定然是以為這些人是來殺他們的,並且認為這碧落莊的人是太子派來的。
不過,碧落莊身處中立位置,也保不準賀蘭瑾瑜真的做了交易,讓人來殺蘇言才,這次行刺來了如此多的人,也算的上是一石二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