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窄小的馬車之中倒是放置了不少的東西,身後的門猛地關上,她一抬腳,便是踢到了什麼東西,發出哐啷的聲音來。
“王爺倒是從未說過,他這金絲雀還會些功夫。”華服男人將手收進袖子之中,傾身上前打量著陸吟雪的麵頰,臉上的笑意漸濃:“也怪不得他如此喜歡你,這臉蛋之上哪怕是沒有半分的胭脂粉黛,卻也楚楚動人。”
陸蕁現在可不想聽一個狐狸臉的男人說些什麼讚美的話,不過聽著這狐狸男說出來的話,便是打探道:“你認識王爺?”
“金絲雀這是忘記了我?”狐狸男的嘴角很快就低沉了下去。
“我們見過嗎?”陸蕁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狐狸男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倒是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把折扇來,狠狠的拍了拍陸蕁的額頭,低聲道:“我三番五次在王府中都同你用過膳,你竟然不記得我?”
我還管你以前有沒有跟陸吟雪吃過飯!陸蕁不禁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馬上將這話題轉移開來:“他現在在哪兒,棠溪說他被……我哥的人刺殺了?”
“我自然不會讓人在我的地盤上出事,我已然派人跟了上去。”狐狸男臉上的笑意卻有些詭異,伸出手來將陸蕁拉到了自己的身邊,看著陸蕁的眼睛:“如果陸聞斐真的殺了賀蘭青玄,我相信你們陸家的罪責隻會繼續加深。”
滿是威脅的話語。
陸蕁退開了一步,搖了搖頭:“我不會讓他死,也不會讓我哥哥死的。”
這一次,陸蕁沒有半分猶豫的將門打開,外麵的人早已經在她被拉進去的一瞬間就已經知道了主子的意圖,並沒有多做阻攔,而陸蕁也翻身上馬,孤身往前麵的城門策馬而去。
馬車之中的狐狸男無奈的搖了搖頭,隻是吩咐了下人加快了速度,一定不能有半分的耽擱。
陸蕁在馬上,也快速的將之前的線索都整理起來,賀蘭青玄並非是武功平平之人,而且看對方也並非是想殺了賀蘭青玄,也或者是不敢在鳳凰城的地盤上殺人,如此想來,也說不定是賀蘭青玄將計就計。
而之前突然想要行刺陸聞斐的棠溪,又是為何呢?
不禁皺了皺眉頭,陸蕁到了這鳳凰城外,一眼便看見了馬車和馬蹄的腳印,這雲霧山的雲霧消散之後這泥土也是柔軟,方準備策馬而去之時,從身後的城門處又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陸聞斐同樣是聞訊趕來,看見陸蕁便在前麵的不遠處,便是加快了速度追上去。
而身後沒有棠溪的身影。
“哥,棠溪……”
“假的,我方才抓住他脖頸之時,便已然摸到了他臉上的人皮麵具。”陸聞斐的麵色微涼。
原本他還以為賀蘭青玄是想通過陸吟雪將他引到這鳳凰城中,然後隨意的找上一個借口將他殺了。
但是如今的情況下來看,應該是有人想要從中挑撥。
“我本以為賀蘭青玄是想將我引來殺了,看來是我想錯了,這幕後的黑手可是想要挑撥離間,將我們之間的誤會加深才是。”陸聞斐此時也是冷靜了下來,看著地上的軌跡,卻也不知道將人帶到了哪裏去,低聲道:“你怎麼知曉是這條路。”
“味道。”陸蕁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之前在翻閱雲霧山之前,她便是從老前輩那裏偷了這些毒藥,包袱盡數都放在賀蘭青玄的房間之中,這幾日的時間,她也明白賀蘭青玄身上也染上了些這樣的味道。
偷偷的從衣袖之中將瓶中的小飛蟲放出來,低聲道:“跟著他走,就能找到賀蘭青玄了。”
看見了陸蕁的動作,陸聞斐反而微微歎氣。
“你果真是變了。”
“哥哥為何這樣說?”陸蕁將這瓶子蓋緊了些,兩個人也不再跟著軌跡策馬奔騰,而是放慢了速度,不急不緩的跟在這小飛蟲的身後,去尋找賀蘭青玄的下落。
“若是以前的話,你斷然是不會告知我賀蘭青玄的下落。”陸聞斐的目光落在了陸蕁的身上,陸蕁隻覺得自己好像是被x光照到了一樣,無所遁形。
就好像是陸聞斐已經發現了這身軀之中的並非他之前的妹妹一般。
心中突然冒出來的想法不禁讓陸蕁的額頭都滲出冷汗來。
“今日之事後,我不會貿貿然的對賀蘭青玄下手。”陸聞斐將之前在地攤之上反翡翠重新放入袖口之中,繼續道:“但是今日,我一定要將這群挑撥離間之人好好調查一番。”
複而從袖口之中掏出了一枚響箭,麵對天空放飛。
在這日夜繁華的鳳凰城中,不過是荒郊野外的煙花罷了,明明是沒有人會在意的東西,整個城中的小巷之中卻是蠢蠢欲動了起來,黑暗之中的身影也漸漸的聚集起來,朝著城門之外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