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陸小姐有什麼規矩?難道還能大過這九王府的規矩?”那婢子不依不饒,抬頭看著麵前的陸蕁,依舊是自視甚高。
“自然大不過這九王府,但要處理你個小小婢子,斷然是沒有問題的。”陸蕁輕笑。
“奴婢雖然隻是區區婢子,但好歹已然在這王府之中數十載,夫人們讓奴婢們來掃塵,奴婢們便來掃塵,應是輪不到那您的同意才是。”婢子依舊趾高氣揚,仗著有人撐腰,在這九王府中都可以橫著走。
而這番話也是在告訴陸蕁。
這王府之中無論如何也是在兩位夫人的掌控之下。
“說的有理,但不知王爺讓我在這靜養,你們這群人打擾了我,我該如何跟王爺說呢。”說罷,陸蕁甚至還輕咳了幾聲,蒼白著一張臉後退了幾步,果不其然見那婢子的麵色泛白,這又後退了幾步,讓連翹扶著自己,低聲道:“連翹,扶我進去,若是我再聽到外麵有半點兒喧嘩,你便直接將王爺叫來便是。”
“是,小姐。”連翹點點頭,趕快將陸蕁扶進了房間,好好躺著。
沒過一會兒,外麵的婢子和帶來的丫鬟下仆都匆匆離開了,蘭亭苑中又恢複了平日的寧靜。
連翹坐在旁邊,呼出一口氣來:“方才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就要打上去了。”
“我是這般想的,隻不過一想到這是在王爺府,我就不敢了。”陸蕁紅著鼻子跟著笑了一下。
在外麵她敢胡作為非、瀟灑自在,但是這九王府就在京城腳下,府中有兩個夫人將她視為眼中釘,離開了王府都不知道身後會跟了幾路人,自然是要小心著。
不然真的出了什麼紕漏,就算是賀蘭青玄都救不了她。
“小姐既然醒了,不如先用個午膳?”連翹提議。
陸蕁點點頭,反正已經被吵醒了,也睡不著了。
連翹不僅帶回了午膳,還順帶將賀蘭青玄也給帶了回來。
賀蘭青玄回到了這九王爺府中,身著的衣衫也和之前不一樣,笑或不笑都被這衣服襯出了嚴肅的模樣,看起來也更加沉穩了。
“風寒如何了?”賀蘭青玄坐在了床沿,抬手碰了碰陸蕁的額頭,笑了。
“你是來噓寒問暖,還是來無情嘲笑的啊?”陸蕁苦笑著將賀蘭青玄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給拍了下去。
“自然是後者。”賀蘭青玄就著被拍到旁邊的手,從自己的袖口之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白玉瓶來,將瓶子打開,放了一顆藥丸在手裏,直接喂進了陸蕁的口中。
一陣苦澀險些讓陸蕁將嘴裏的東西給吐出來,硬生生咽下去,陸蕁又手忙腳亂的拿了旁邊帕子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這苦澀的程度真的將她的眼淚都給逼了出來。
賀蘭青玄見她眼角晶瑩的模樣倒是覺得有趣,將這玉瓶收了起來,低聲道:“你這身上毒素,怕是還要吃七日的這藥。”
“七日!?”陸蕁驚呼。
賀蘭青玄點點頭,離開了這床沿,坐在了旁邊的木凳之上,開始用膳。
陸蕁隻覺得嘴裏的苦澀藥味兒是怎麼都散不掉了,隻好從床上爬起來,披了件外衣和鬥篷坐下來吃飯,隨口問了句:“童百事呢?”
“你還記得他?”賀蘭青玄眉頭一挑。
“現在想起來了。”陸蕁趕忙往自己嘴裏塞了一勺甜湯,覺得嘴裏的苦澀好上了不少。
“他早就到京城了,不過是沒有出現而已。”賀蘭青玄也曉得陸蕁是想到一茬問一茬,便如實說道,自己又給自己添了杯茶。
“我還以為他帶著飛鶴錢莊的玉佩跑了。”陸蕁更加好奇了。
這童百事沒有跟他們一起回來,賀蘭青玄現在又說他早就到京城了,如此說來,這童百事應該不是跟他們一起回來的。
“他身上還有各種各樣的毒藥,自然是不會輕易離開的。”賀蘭青玄的話無異於讓陸蕁微微吃驚:“你這是讓他們給大夫院落的人試藥啊。”
她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忘懷之前蛇毒有多麼的猛烈。
賀蘭青玄點點頭。
“王爺,真的沒人說過你鐵石心腸嗎?”陸蕁舀了勺甜湯,有些無奈的說道。
“之前你可認為本王柔情似水。”賀蘭青玄也添了半碗的甜湯,滿臉笑意的看著陸蕁。
就當我眼睛瞎了。陸蕁心中忍不住的吐槽。
“過幾日,怕是王府之中又要大擺筵席,到時候你還是要出麵的。”賀蘭青玄隻喝了一口,便直接將這甜湯放下了。
一口便可以嚐出,這甜湯是連翹照著陸蕁的口味做的,甜過頭了。
“我染了風寒。”陸蕁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