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口袋中的碎銀扔給了不遠處的小廝,牽著兩條馬匹往王府的後門走。
來到王府的後門,兩個護院都沒有想到一個晚上會見到陸吟雪兩次,這一次見陸吟雪身後還跟著兩匹馬,心中更是駭然。
平日夜晚,陸蕁一般都會直接翻牆離開,翻牆回去,畢竟就算是從後門進進出出,若是被人看見了也難免會有些麻煩,而他們每次隻要在後門看見了陸吟雪回去,便一定會回去跟賀蘭青玄說一聲。
而這一次,陸吟雪同樣吩咐兩個護院:“麻煩聯絡一下棠溪,讓他等會去城門一見。”
其中一個護院點點頭,毫不猶豫的離開,另一個則是留下來看著門口。
陸蕁從後門回到蘭亭苑中,天外的雨也小了些,進門之時正看見許燕燕換好了衣服正等著她,隻是輕笑的拿了長布和幹淨的衣服走到旁邊的屏風之後,將身上濕噠噠的衣服換下來,換上一身幹淨的女子衣衫後,同樣掏出了一件深藍色的鬥篷披上,將自己的頭也埋進去。
隨手在旁邊的書閣之中拿了文房四寶,爽快的在上麵寫下了一串字之後,便將字條塞進了口袋之中。
“走吧。”陸蕁將身上的彎刀和袖箭卸了下來,重新將放到櫃子之中,從裏麵將鬼司印套在手上,順便將那鴛鴦刃兩把都放在了腰間。
許燕燕點點頭,將鬥篷上的帽子套上,微微低著頭跟在陸蕁的身後。
而陸蕁卻不從蘭亭苑的正門離開,天曉得這個時候會不會夫人的人在門前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想了想,還是帶著許燕燕從不遠處的牆麵翻過去,一繞到後門便直接上了馬。
趁著清晨這人還不多的時候變直接策馬奔騰起來。
街上的人漸漸的多了些,兩匹大馬並肩而行,陸蕁身後還背了一個連翹昨夜就已經為許燕燕準備好的包袱,裏麵隻放了一些幹糧。
來到人多的街市之上,昨夜的幾個家丁正灰溜溜的走回去,而許燕燕的頭埋得更低了些,陸蕁卻依舊仰著頭,臉上用布條一圈一圈的遮住,看起來就像是個外邦人。
“將布條圍上。”陸蕁將背後包袱裏的布條遞給她。
許燕燕遲疑著點點頭,將這布條接過來,跟著陸蕁一樣的模樣將這布條將自己的半張臉都遮擋起來,讓人認不出她們兩個人的身份來。
而旁邊的幾個家丁都好奇的看著這兩個招搖過市的人,陸蕁卻早已狠狠的瞪了過去,一雙眼裏的寒意果真是讓幾個家丁收回目光。
絲毫沒有去看陸蕁身邊的許燕燕的臉。
那幾個家丁就從馬邊走過去,許燕燕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當人離開之後,她總算是緩緩的呼出一口氣來,臉色還是有些差。
來到城門邊時,天已經徹底的亮了起來,而昨夜的雨也已經停了下來。
城門之中已經有不少進進出出的人,這個時辰多是進城出城的推車,大部分都是些京城商家所需要的東西,因而城門的護衛目前看起來也是忙碌了些。
許燕燕還是有些擔心,排隊的時候不忘輕聲說:“我爹說不定會讓人在城門這裏堵我。”
“無須擔心。”陸蕁揚了揚嘴角,這麼不遠不近的距離,她已然看見了正站在城門口等著她來到這裏的棠溪,而旁邊的護衛麵對棠溪,自然是點頭哈腰,雖然相比他們並無職位,但是作為賀蘭青玄身邊最器重的人,哪怕是一些朝堂大人都要給他三分麵子。
排隊來到麵前,旁邊的護衛將兩個人攔下,低聲道:“將布條扯下來,讓我們看看你們的臉。”
許燕燕沒敢動,陸蕁卻是將臉上的布條拆了下來,旁邊有幾個護衛倒是認出了麵前的人便是陸吟雪,紛紛看向了旁邊的棠溪。
棠溪原本還以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原來是想出城,便走上前去,牽著二人的馬走到了外麵,低聲跟後麵的護衛解釋:“王爺讓我在這裏等著陸小姐和她的朋友。”
“原來如此。”那護衛點點頭,繼續盤查這裏麵的人,想要找到尋字人。
棠溪牽著兩匹馬來到了城門外不遠處的山林之中,這裏並沒有道路,因而人煙稀少,也更好讓她們來討論一些事情。
陸蕁依舊騎在馬上,低聲道:“派人到十裏外的涼棚附近,不要靠的太近,也不要靠的太遠,等到我的朋友離開之後,你們便出來,讓我快些回去便是。”
“你要做什麼?”棠溪皺了皺眉頭,看向了另一匹馬身的人,再次詢問:“她是誰?”
“她是我的一個朋友,而今日要做的事情,待我回去之後定然會跟王爺彙報的,先按我的話做。”陸蕁拉了手邊的韁繩,見旁邊的許燕燕鬆了一口氣正拍著自己的胸脯,不免覺得好笑,笑道:“我們已經安全了,快些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