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錯就錯,表演的真些就好。”蘇言才輕聲的開口。
賀蘭青玄笑著點點頭,倒是明白了蘇言才的意思,對蘇言才倒是另眼相看不少。
蘇言才看似平平無奇,甚至說是有些陰鬱,但是當這樣一個冷靜的人為自己出謀劃策的時候,倒是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似乎他說出來的很多東西都是模棱兩可,但真正實施起來的時候,卻又顯得理所應當。
而這句將錯就錯,看來是希望他演一個還不知道尋字人是誰的人,順著齊鎮海的話往下麵說就好。
而齊鎮海走進來所說的第一句話,便驗證了蘇言才的那四個字。
“王爺,我知道那尋字人到底是誰了,還請王爺一定要為我做主。”齊鎮海哭喪著一張臉,臉上憔悴不堪,這幾日來尋字人的事情弄得人心惶惶,他的神經更是時時緊繃著,如今看起來似乎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的模樣。
而事實也是,齊鎮海將人猜錯了。
而賀蘭青玄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裝出了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雙眉緊扣,沉聲道:“是誰?”
“太子。”
短暫的沉默。
賀蘭青玄和蘇言才兩個人倒是沒有反應過來,按理說這齊鎮海應該還會迷茫一段時間才是,怎麼會這麼快就直接認定了是太子。
而賀蘭青玄的臉色也徹底的低沉了下去,抬眼看向了齊鎮海,將聲音壓低:“話不能瞎說。”
“王爺,若是沒有證據我怎麼敢瞎說啊。”齊鎮海臉上的表情更加痛苦了些,他伸手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一本賬本,站起身來將這賬本遞到了賀蘭青玄的麵前,繼續道:“這賬本您之前應該也聽棠溪踢過,而就在方才,太子妃小心翼翼的拿著這些賬本來找我,威脅我。”
“哦?她威脅你什麼了?”賀蘭青玄不過隨意的翻看了一下,這的的確確是之前從齊鎮海家裏拿過來的賬本之中的一本,而且其餘的賬本應該全部在陸吟雪的手裏才是。
“他威脅我,說我要是不好好的幫太子,這些東西她就會直接給皇上。”齊鎮海頹喪的坐回椅子上,有些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額角,隻覺得這幾天都過的十分的頹喪。
賀蘭青玄將這賬本扔到一旁,但似乎對這件事情並不怎麼在意,隻是低聲道:“你怎麼不想是栽贓嫁禍,太子會這麼輕易的暴露嗎?”
蘇言才在角落之中勾起了嘴角——真是演的真。
“怎麼可能!要是太子親自將這賬本扔到我麵前,我說不定還未懷疑一下,但這賬本是太子妃拿來的,她本來就不是什麼聰明的人,如今還將這東西拿過來找我,一看就知道是從太子那裏隨便知曉的!絕對不會有錯!”齊鎮海激動的大喊了起來,手掌也拍著手邊的書案發出響聲來。
賀蘭青玄沉默不語,蘇言才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
沉默良久,賀蘭青玄才不鹹不淡的開了口:“這件事情還沒有證據,太子不是平常人,不能如此妄作論斷。”
“王爺!”齊鎮海直接大叫了起來,這個時候如何唯一能和太子勢均力敵的人都不管他了,那他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你是兵部尚書,本王自然會保你安全,但說尋字人是太子的人,本王是斷然不信的,你也無需在外麵多言。”賀蘭青玄冷眼看向了齊鎮海,威脅的目光之看著齊鎮海雙腿發軟,重新坐下來,點頭答應了下來。
“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若是你想要保命,隻要按照太子妃的意思做,但是有一點還請齊大人記住,孰是孰非,一定要看清了。”賀蘭青玄收回了自己滿是威脅的目光,複而將目光放到了蘇言才的身上,低聲道:“送客。”
蘇言才點點頭,站起身來走到齊鎮海的身邊,恭恭敬敬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齊鎮海看了一眼這個總是在賀蘭青玄書房之中的陰冷男子,還是站起身來,亦步亦趨的跟著蘇言才往外麵走。
王府之中的每條路都很長,長到同行的陌生人,也同樣可以聊上幾句。
不遠處便是王府的大門,蘇言才依舊麵色陰冷,低垂著腦袋站在齊鎮海的身邊開了口:“齊大人,想必王爺的意思您也明白了,隻是在下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大人。”
“什麼事?”齊鎮海的腳步一頓。
蘇言才冷笑著從袖口之中抽出一張紙條來,塞進了齊鎮海的手中,但笑不語。
齊鎮海見四周倒是有人,隻將這紙條緊握在手心之中,待到離開了王府,坐進了自己的馬車之中,才緩緩的將這紙條舒展開來,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