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戲。”
“看戲?”
陸吟雪看著麵前這個俊俏男兒,劍眉星目,剛毅的棱角,怎麼看都應該是一本正經的人物才對,可偏偏這樣的臉龐上,如今卻多了一絲邪魅,這樣的賀蘭青玄倒是難以見得,一時之間,陸吟雪也起了興趣,看戲,這三更半夜看什麼戲。
興許是與陸吟雪這樣的瓢潑性子待得久了,賀蘭青玄也不複往日的嚴肅冷麵,一副拒人千裏的模樣。
賀蘭青玄也不與其多說,隻是隱隱笑著,眼睛倒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陸吟雪換好了衣服,二人齊齊出了客棧。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也不怪乎陸吟雪如此想到,二人就在這百花闕對麵的樓頂上將這黑夜縱火看得個透透徹徹。
“你倒是早就知道了?”陸吟雪看著身邊的賀蘭青玄道。
“以這王五的性子,必然會來這百花闕一看,但這縱火,我卻是沒有想到。”俯身在屋頂的賀蘭青玄不知道手裏多會多了一些小石子,與陸吟雪分了一分,道:“正好看一看你如今的腕力有多大的長進。”
王五也不是胸大無腦之人,百花闕夜夜笙歌,與尋常人家寂靜無比的夜晚相比,自然是人潮齊湧動,晚夜盡良辰,這火又能燒死幾人?何時才能燒到海棠?
“動手。”
陸吟雪還在思慮,雪白的額頭就被賀蘭青玄的指頭戳了一個印記,還有點小疼,真是不知輕重,很勁瞪了賀蘭青玄一番,但卻不耽誤事情,手中的石子可是正中靶心,響了海棠的木窗,三粒石子,砰砰砰三下,隻要海棠尚未休息定然聽個透徹。
“你怎麼就有把握海棠是醒的?”陸吟雪看著麵前這個洋洋得意的男子,不由的納悶到多會賀蘭青玄變得這麼喜形於色了,心想此處,便不由得揪著問題不放起來。
“她放火未果自然睡不著。”賀蘭青玄的說罷,便見百花闕的木窗已然推了看來,那倚在床邊的嬌人兒,可不是那大名鼎鼎的花魁海棠,真是成事在人,謀事在天,巧不巧,王五那轉身離去的身影正不偏不倚的正正好的落在了海棠的眼裏。
“這本就是警告,你何必多此一舉?”陸吟雪有點納悶,賀蘭青玄不是這樣人,這幾日的相處更是讓陸吟雪有點難以置信,王爺似乎在變?
“你忘記了嗎?”賀蘭青玄的聲線低沉,似乎帶有這一種磁性讓陸吟雪追憶起了以前的事情,伴著耳邊感受到的熱氣:“有些事想便做了,哪有那麼多的目的,”眼中人兒淺淺一笑,緊接著說著話:“這不是你說的嗎?”
陸吟雪的臉色有些微紅,自己都能感受到逐漸升溫,甚至呼吸都有些紊亂,這是又被他調戲了嗎?一雙水靈眼眸注視著麵前這黑衣裹身的剛毅男子,眼角眉眼是如此淩冽,一雙星眸瑞輝入神,俊俏的五官,好看極了。
“怎麼?又覺得本王甚是好看?”賀蘭青玄倒是說的一本正經,不過到是提醒了陸吟雪麵前此人的身份,王爺,賀蘭王朝權勢滔天的王爺。
忽然又想到自己自從離了京城,到真是野了性子,這幾天更是仿佛親戚來了一般隨意,好在王爺沒有絲毫責怪。
“在想什麼?”陸吟雪的愣神,賀蘭青玄可是看得個清清楚楚。
莞爾一笑,如沐春風,說得就是陸吟雪這般的可人兒,“自然是想我何時說話王爺也記在心上了。”
可惜二人的美好氣氛並不長久,一聲籲噓,卻是硬生生的破了景致。
一身紅袍,狐狸臉,不是那鳳無痕,還能是誰?
“金絲雀。”鳳無痕小眼一咪,嘴角上翹,卻是先跟陸吟雪打了招呼,一雙小眼目光灼灼,真是個會說話的眼睛,饒是陸吟雪臉皮多厚,也硬是被風無痕看得嬌嗔一聲。
“你怎麼來了?”此時的賀蘭青玄才像個賀蘭青玄。
你倒是轉換的快,兩眼一憋,風無痕自然是不會把心裏話說了出來,“成日在屋裏守著好生無趣,便出來看看。”
“你可是個能待著住的人。”言畢,也不再說話,就這麼看著鳳無痕,直到把這鳳無痕欺負的目光亂看,就差告辭了。
真是物以類聚,陸吟雪看著麵前的二人,真是趣味相投,噗嗤一聲就樂了起來。
賀蘭青玄本就是為了陸吟雪一時興起捉狹起了鳳無痕,誰讓剛才鳳無痕就是如此灼灼望著自己的可人兒,一樣的事情,難道賀蘭青玄還看不出來?鳳無痕自然是能坐得住的人,能當這鳳凰城主,這點本事更是家常便飯,要知道,鳳無痕可是和劍棋、連翹一路,連棠溪都早早到了蘭城,更何況他們。